江宴葉看着盛辭越那個想知道,但是又不想問的樣子,倒是有些恍惚覺得他不像是高考之後的模樣,倒更像是小學的時候。盛辭越小學的時候,才會這樣,再大一些,想知道什麼都會直接問。
江宴葉欣賞了一會兒盛辭越這個狀态,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一絲笑意。
盛辭越的童年很短,結束的太快了,沒想到這會兒記憶混亂了,倒像是迎來了草草結束的童年時光。
“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如果說認識的時間,那就更長了。我們兩個小時候就認識了,是竹馬竹馬。”江宴葉欣賞了一會兒盛辭越這個狀态,也沒忍心讓他别扭多久。
“...竹馬...竹馬?”盛辭越像是反應了一會兒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竹馬竹馬,一起長大的。那個時候,都是你照顧我多的,現在倒像是...”江宴葉沒說完,就是看着盛辭越笑。
盛辭越沒失蹤的那些年,江宴葉被他養的就像是一朵在溫室裡玻璃瓶裡的嬌花一樣。不需要為任何事情操心。
盛辭越失蹤了之後,江宴葉隻能自己給自己換水,也沒有什麼經驗,最終嬌花都養蔫吧了。
“...我不記得了。”盛辭越有些輕微皺着眉的看着江宴葉的眉眼,在記憶裡想不起一絲一毫與他相關的畫面。但是盛辭越知道江宴葉說的是真的,他見到江宴葉的第一面,内心就在叫嚣着,是他的,這個人是他的。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總會想起來的。”江宴葉伸出手,自然的将盛辭越皺起的眉頭撫平。盛辭越的童年草草結束之後,就經常會皺眉,江宴葉也經常去撫平他的眉頭。
盛辭越穿過江宴葉的手看向他的眼睛,随着副本結束時間的越接近,盛辭越的心底就越不安。
腦袋和心髒,像是兩個撕裂開的單獨的生物一樣。腦子裡身為劇情人物的基本準則在告訴他,殺了他,留下他,不然他就會離開你。但是心底又隐隐有一個念頭,不能傷害他。
盛辭越怕自己會忍不住的想要動手留下他,更怕他就這麼離開副本,就像這些話都是假的一樣。
江宴葉感覺自己身前的盛辭越在微微的顫抖,連帶着自己撫平他眉頭的手指都能感受到那股戰栗。
江宴葉不知道盛辭越在戰栗什麼,但是遲來的童年就一個解決法子,哄着吧。
江宴葉的手撫摸着盛辭越的後背,像在哄小孩子一樣。
“鈴鈴鈴鈴!這裡是樂樂的最新時間播報哦~現在的時間是淩晨三點半哦~”
樂樂的播報聲再次突兀的響起,說完就又下線了。
“三點半了。”江宴葉聽見樂樂的播報,就随口重複了一遍,就感覺盛辭越顫的更厲害了,江宴葉滿頭問号,但是還是好脾氣的撫着他的後背。
不同于江宴葉和盛辭越這邊的溫馨氛圍,其他玩家那邊,倒是又遇到了問題。
播報響起的那一瞬間,五樓的宿舍門全部打開,駱憶文正好跟一個開門的劇情人物臉對臉。
“啊——”
如果駱憶文這個時候能說出來除了尖叫之外的話,他會說被吓的為什麼又是他!被吓的為什麼總是他!
蘇斯遙拽住駱憶文的領子,一把就将他拽到了走廊中間。
蘇斯遙知道樂樂的播報聲就像是催命符,上次播報結束,劇情人物就蜂擁而上。他有準備,準備在播報響起的時候先躲回四樓,如果四樓被黑霧蔓延,就冒險上樓。
但是他沒想到這回播報聲剛響起,劇情人物就已經準備開動了。
剛才跟駱憶文臉對臉的那個劇情人物看駱憶文這個樣子,發出了幾聲嘲笑。
“哈哈哈,這小朋友可太不禁吓了,姐姐長得很可怕麼?有那麼吓人麼?”那個劇情人物看着哆哆嗦嗦着身子的駱憶文,提出了靈魂發問。
“沒,沒!”駱憶文一個激靈,慌忙擺手。
“沒有?那你剛才喊什麼啊?”
駱憶文沒想到都到這種地方了,竟然還會被劇情人物問這種問題,這怎麼苦的總是他。
蘇斯遙隐晦的轉頭看了看樓梯處,他們離着樓梯并不遠,但是現在五樓所有的宿舍門都打開了,樓梯那裡的劇情人物比他們離着樓梯更近。
“小弟弟看什麼呢?想上樓?”旁邊宿舍的劇情人物捂着嘴看着蘇斯遙,“上樓做什麼呢?樓上都是些臭男人,在五樓跟姐姐們玩耍更有意思不是麼?”
樓裡其他的劇情人物聽見這個話也都跟着起哄。
“臭,臭男人?”駱憶文傻傻的接話。
“哈哈哈,跟姐妹們搶人,當然就是臭男人了,小弟弟們可不是臭男人。”有劇情人物逗着駱憶文玩。
賀清淩藏在後邊,算了算自己離樓梯的距離,又看了看身前的其他人。沒了鏡片的遮擋,透過眼前的碎發可以看到賀清淩在盤算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