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攻擊方式感覺很熟悉呢。
秦山飛起一腳拉開雙方距離,一邊調整呼吸一邊伺機預判對方的行動。兩人又迅速過了幾招,秦山隐約摸清了他的進攻模式,并僥幸在格擋中發現破綻,屈起五指擊中了對方的咽喉。
光頭要害受擊,動作停頓片刻,秦山立刻借此機會發起反擊,連連揮中數十拳,直打得光頭不斷後退,咳出血來。
還沒待秦山松一口氣,本已退至場地邊緣的光頭突然雙腳跺地,在眨眼間失去蹤影。秦山頭皮一麻,下意識變幻蛇身,強韌有力的蛇尾向右後方擊去。
幾道來自于空中的斬擊削下了大片堅硬的羽毛,秦山沒理會自己斑秃的尾巴,反而眯着眼觀察那腳踏氣流一步步蹬在空中的對手。
「月步」和「岚腳」?
光頭見到她這副羽蛇模樣也是一愣,一時間倒也警惕着沒繼續發動攻擊。
随着雙方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對峙,他額頭上冒起細汗,險些一腳踩空掉下來,顯然維持「月步」對他的消耗還是太大了。
秦山的瞳孔縮成一道縫,蛇信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吐着。
單看雙方的傷勢和消耗而言,秦山想要拿下這場勝利不過是時間問題。
“「蛇姬」現形了!還不趕緊拿下那面具男!”
“咬碎他!撕開他的脖子!”
觀衆們的聲音震耳欲聾,而秦山幾乎一句都沒聽進耳朵裡。
看對方那焦急但并不慌亂的眼神,她知道這家夥一定留有後手。
光頭的動作在她眼裡變得很慢很慢,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在身側掃了一眼。那是什麼?他的武器?是槍支還是炸彈?他的表情變了,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他把手摸向褲子口袋,從中掏出了什麼——
本能上對危險的感知,讓秦山瞬間将自己盤起,死死護住頭顱。
一聲刺耳而拉長的嗡鳴聲響起,然而那沖擊力卻比她想象中還要輕得多。帶有異味的淡紫色薄霧随着爆炸彌漫在場地上,觀衆席頓時一片嘩然。
光頭不再停留在空中,武裝色再次覆蓋在拳頭上,準備一躍而下,給秦山全力一擊。
然而龐大的雙翅在淡紫色薄霧中悄然張開,猛地扇起氣流擾散了霧氣,秦山也借此力勉強避開了這淩空一擊。光頭一擊未中,來不及收回攻勢,反被秦山淩厲的一尾巴抽中了胸腔,頓時口吐鮮血斜斜飛出去。
秦山突然覺得有些眩暈。
這些霧氣有毒嗎?
來不及多慮,秦山飛身而上,毫不留情的尾巴死死絞住那光頭,同時雙翼全力扇動,盡量使霧氣從自身周圍散開。
猙獰的尖牙抵在光頭的咽喉處。
“喂,你一個海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聞言,光頭頓時雙眼血紅,奮力掙紮卻也漸漸呼吸困難、聲嘶力竭地喘息着。
看上去勝負已定。
秦山正想挑開這家夥的面具看看,卻突然喉嚨裡泛上來一陣癢意,她劇烈地咳嗽起來。仿佛聲帶破了一個洞,她咳嗽的那般用力,連眼球上都瞬間充滿了血絲。
光頭雙目暴突,嘴巴無力地張着,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秦山松開他,強忍着咳嗽,還沒等裁判宣布勝利,便飛快地沖出了競技場。
恢複成人型,她的胸腔猛烈地顫抖着,一手死死捂住嘴巴,卻也無法壓抑那難耐的咳嗽。她在大街小巷裡飛快地穿梭,一個不留神撞到了什麼東西,她失去平衡,撞在牆上。
“哎喲!好痛!”
被她撞到的家夥幾乎飛出五六米去,粉毛少年扶着後背從地上爬起來,看見秦山的瞬間驚訝不已。
“诶?怎麼是姐姐……”
回以他的是撕心裂肺的咳嗽,秦山雙臂撐地,幾乎無法擡起頭來。
粉毛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徘徊在秦山身側不敢靠近。秦山也沒精力再搭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貼着牆站起來。
好在離家不遠,秦山艱難地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顫抖着掏出鑰匙打開門,她往前邁了幾步便跪倒在地闆上。
小粉毛跟着她進門,本來還畏畏縮縮地不敢去扶她,見狀連忙拽住她的胳膊,憋紅了臉才死活将其拖到沙發上。他慌慌張張沖到廚房,從水龍頭裡接了一杯水遞給秦山,秦山勉強平息一下呼吸,喝水喝到一半又因咳嗽而嗆到,把水灑了一地。
腦袋裡一陣一陣地劇痛,她眼前發黑,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像瀕死的魚一樣費力地喘着粗氣。
小粉毛顯得不知怎麼辦才好,聲音都走了調:“你怎麼了?生病了嗎?是不是該去看醫生……”
她的嗓子像個漏氣的風箱,呼哧呼哧地發出可怕的聲音,腦袋後部的鈍痛幾乎要使她昏過去。
怎麼回事……是那個毒霧的原因嗎?
雖然她及時屏住了呼吸,卻還是不慎吸入了一點點。
為何發毒如此迅速……她的身體本來是具備一定抗毒性的啊……
海軍居然有這種反人道的武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