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眼”仍然不可置信,自己被視若摯友的隊友面朝地闆狠狠壓在了地上。
“——!”見到這一幕的隊友們紛紛警惕了起來,但因為最開始那幾個出現異狀的隊員們距離他們太近,于是施展起來拳腳便局促得很。
一瞬間原本處于保護中心的白毓臻成了被撬開蚌殼的珍珠,身邊隻有一個沒有異能的越流風。
“珍珍别怕。”
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陸時岸和沈犀也進不來,局勢變成了滑稽的一邊倒。
随着男人眸中的紅光愈盛,受到影響的人越來越多,與昔日隊友倒戈相向、在對戰時動作忽然僵硬……對面的異能者氣焰重新嚣張了起來。
“隊長——别管我們,咳咳、幹他丫的!”不知是哪個隊員狼狽地抵禦着昔日并肩作戰的隊友的攻擊。
沈犀面色沉着,并沒有亂了陣腳。
見狀,眼鏡男有些失望地攤了攤手,“物競天擇、适者生存,異能的進化何嘗不是一種篩選。”紅眸微動不知看向何處,男人輕聲喃喃道:“廢物就該去死——”
四目相對,被越流風保護着後退的白毓臻忽然大腦一嗡。
【被不屬于你的意識強行侵占大腦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白毓臻說不上來。
但他難受極了——身體像是自行開啟了保護模式,與外來的意識争搶着身體的控制權,令人作嘔的暈眩感鋪天蓋地地襲來,雪白的小臉上不多時便冷汗涔涔,他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
“……”洇紅的唇微微翕張,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在通紅眼眸帶着惡意的注視下,單薄的身影傾斜地倒下。
“珍珍——!”接住少年的手遏制不住地顫抖,越流風失控的喚聲中帶着啞意,不遠處一直關注着這裡的陸時岸表情出現了一瞬的空白,眼中劃過濃重的慌亂。
“呃——”一道黑影以迅疾的速度閃過,被狠狠掐住脖子的眼鏡男下意識地掙紮,那雙渾濁的紅眸朝下看向如寒冰般凜厲的沈犀,艱難地開口:
“你要是殺了我,他也活不了。”
盡管如此,漆黑的眸中蘊含狠戾森寒的男人還是緩緩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對面的異能者見勢不對想上前來救人,眼前一花,下一秒,鋒淩的刃光就貼在他們的脖頸間。
“……”其餘人咽了咽口水,此時的三樓留下的隻有異能者們,那些普通人早就趁亂跑下了樓。
“……别動!”眼見着自己幾個沒用的手下,被扼住脖子的男人恨鐵不成鋼地扯着嗓子怒罵那些蠢貨,沒見他都要死了嗎?!還一個個地上來激怒對方。
但饒是如此,他也知道自己此時不能放開異能控制,勉強睜大的眼睛看着那個倒在男人懷中的人,眼鏡男嘶嘶笑了起來,喉間抽氣的撕裂聲連同痛感刺激着他的眼眸愈發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