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避難,我們也來避難,大家都在同一個屋檐下,難道還要像搬家一樣,鄰裡鄰居地打招呼嗎?”隊友們憋着笑,看着千裡眼發揮,“那我們現在補上?”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一樓的幸存者你們好,我們是先你們一步到來的三樓幸存者。”
“好了說完了,你們走吧。”
那個戴眼鏡的斯文人卻面不改色,即使被明裡暗裡地嘲諷了好幾句也沉得住氣,他扶了扶鏡框,“這位小兄弟,我想你們誤會了,我們是抱着很友好的态度前來的。”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唇邊笑意不變,“我是特殊系的異能變異者,跟我來的大部分是普通人,我們對所有幸存者都一視同仁。”
見沒有人說話,終于有人不耐煩了,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粗着嗓子:“和他們廢什麼話,一個個連異能都沒有,還帶着一個病秧子,我就直說了,我是二級力量系變異者,你們要是懂事,就老老實實地待在三樓,物資什麼的交給我們老大統一分配,聽到沒有?”
在壯漢說到“病秧子”的時候,越流風就沉了臉,等到壯漢說完,他已經握緊了拳頭,差點沒嗤笑出聲。
“即使變異了,傻子還是傻子。”
“你說什麼——!”那壯漢氣極,随手拎起一個矮櫃便朝說話的地方扔去。
但準頭不好,原本砸向越流風的方向變成了砸向被毛毯裹住的白毓臻。
“珍珍——!”越流風原本眯眼遊刃有餘的樣子瞬間消失,他驚得額角狂跳。
“嘭——”
矮櫃被一股力量扭曲變形,在半途中重重掉落,窗台邊拖着傷腿的陸時岸雙眼猩紅,垂下的手劇烈地顫抖。
無人看見的地方,牆角男人指縫間的金屬冷芒一閃而逝。
那個壯漢也被方才詭異的力量震驚,他嘴唇抖動了幾下,接下了領頭人隐晦不滿的目光。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友好态度?”黑色作戰服的男人開口,受過傷的聲帶拉扯,聲音有些嘶啞。
眼鏡男臉上的笑帶了幾分歉意,“抱歉,是我沒有管好手下的人,我代他向你們道歉,我……”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另一道痛呼聲太凄厲了。
“呃——老大,老大救我!啊啊啊——”在周圍人的目光中,方才還嚣張跋扈的壯漢此時懸在半空中,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的雙臂扭曲地環在身上,臉色漲紅,脖子青筋暴露,整個人像是一隻脫水的魚一樣,醜态畢露。
“這位小兄弟……”眼鏡男還想說什麼,卻被陸時岸蒼白淩厲的一眼壓下。
在他的身後,是方才險些受傷的白毓臻,一想到這裡,他的大腦就一片混亂,猙獰的力量在身體裡沖突,必須要尋找一個發洩口。
壯漢不斷在慘叫,整個人也不斷在被壓縮,但小隊中有能力阻止他的人卻都沒有動作,人生來便是自私的,在末世中更是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被觸碰到了逆鱗,便隻能怪對方倒黴了。
“啊啊啊啊啊——”慘叫聲連連,就在眼鏡男表情沉到了極點準備出手的時候,一道輕輕的聲音響起:
“……陸時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