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将軍無需擔心，此處就你我二人，我若是想做什麼，在張将軍面前豈不是自尋死路？”

“怕的就是此處就你我二人。”

張成虎不知道哪裡來的警惕，死活不松口，不過他很顯然也不打算把人得罪死，直接道，“但是蕭大人與陛下想必有要事相商，左右此處就你我二人，蕭大人不然就這麼說，陛下想來是能聽到的。”

蕭祉：“……”

“也可。”

這次就連嬴政都聽出來了這兩個字吐露得艱難，依照他一貫的認知，蕭祉應當是有些不能大聲宣揚的‘悄悄話’要與自己說的，現在不僅沒得說，還要在這環境下直接大聲說出來，難為他了。

張成虎也沒想到蕭祉這也能答應，隻得是扯了扯嘴角，“蕭大人，請。”

因着計劃有變，蕭祉不得不将原來的大白話改了改措辭，力求隐晦一些，道，“北苑冷宮的火與陛下想來關系密切吧？或者說衛所叛變的人裡面，也有北苑的人？”

“？”啥？

聽前半句的時候張成虎還能跟上，後半句就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了。

而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背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蕭愛卿還是一貫的聰慧啊。”

“陛下！你醒了！”

張成虎反應不滿，從聽到聲音道回過神，在轉身查看情況，整個表情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毫無滞澀之感，可見不是第一次做了。

“扶朕起來。”

嬴政不覺得張成虎這個動作有什麼問題，搭手借了一把力坐起來，往蕭祉那一看，卻見不到他臉上絲毫驚訝的表情。

可見他是早就覺得自己是裝暈。

嬴政剛才是真的沒有了意識，不是裝的，但是在蕭祉心中會有這種看法，就很耐人尋味了。

或許他就是自覺明白了一切，才會生出這個想法？應該就是如此，不然也不會指出北苑的火是他放的，更加不會想到衛所中被剿滅的叛賊有三皇子他們一行。

“蕭愛卿所猜無錯，不僅如此，朕還可以告訴蕭愛卿一句。”嬴政似笑非笑得看着蕭祉，“此事并非是朕趕盡殺絕，而是朕半夜睡夢中醒來的那一刻，北苑的人就已經在衛所了，既如此，朕也不得不送他們一程。”

嬴政話音落下之後，蕭祉罕見的沉默下來，許久方道，“臣，明白了。”

剛才嬴政那番話已經将他的疑惑全部解開，為什麼會突然起火，為什麼成谕會叛國，為什麼已經要圍剿衛所，又為什麼衛所裡會翻出這麼多印鑒，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有了答案。

而那一句明白了讓嬴政不由多看了蕭祉兩眼，于情來說他是三皇子的親外祖父，成谕這個老丈人都參與了，他這個外祖父被排除在外，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情。

于理蕭祉還挂了太傅頭銜，與他們親密到不能在親密，能想通并接受，可見其不一般。

若是能妥善利用，大昱再續上幾年不成問題。

“蕭愛卿可記得端甯？朕記得她小時候可是最愛拔愛卿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