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張成虎早有準備,“玄機公公不必多禮,太上皇的事情要緊。”
聞言玄機果然隻點了點頭匆匆過去,看得張成虎松了口氣。
玄機來的時候并不張揚,隻側身在嬴政的耳邊耳語了一番,“太上皇,賀統領繳獲了一隻飛向衛所的信鴿,他們果然是通過衛所聯系。”
大昱的衛所是每隔一段距離設下的驿站和兵士的駐紮之所,不過自從太上皇将朝政交由幾位皇子處理,這底下制度也發生了變化。
這靠近京城的衛所本是隸屬兵部,也改在了禁軍底下。
“怪不得。”
多方面的消息解開了嬴政的疑惑。
三皇子一路出逃卻行蹤隐秘,縱然有着趁人不備的條件在,也不能半點蹤迹也無,現在看來,是燈下黑,躲到了‘官方’的地盤,派去追查的人隻怕是忽略了衛所。
就是嬴政以一個局外人的思維來看,也不免忽略了那處。
怪不得他此前怎麼也想不通這些人是怎麼留信息給那敵軍騎兵,傳訊的人騎的馬再快,一來一回也需要時間,戰場瞬息萬變,這點點差距就會造成截然不同的後果。
也是因此,嬴政趁機兵行險招主動出擊,為的就是讓在城中配合的人将消息發出去。
而這些人還可以在他定下的地方設伏,一舉數得。
從一開始嬴政的目的就不是敵國作為先鋒的騎兵,他防備的,是接踵而來的大部隊。
隻有在他們手中守下京城,等到邊境回援,才算是真正解除此次危機。
然而再回到剛才,通過衛所掩護逃跑,在通過衛所養的鴿子傳遞消息,若非是做着那通敵叛國的事情,嬴政都要稱一句天才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帶着身後這些人大晚上折騰這麼一頓,也該收網了。
“成愛卿,你入朝為官也有二十載了吧?”
嬴政突然回頭,語氣平淡得沖着成老大人問了一句,語氣平靜,卻聽得成老大人膽戰心驚。
“回禀太上皇,已有二十三載。”
嬴政臉上始終看不出什麼表情,“二十三載,不少了,來人,将成谕拿下!”
“太上皇,老臣做錯了什麼!老臣冤枉啊——”
“噤聲!”嬴政冷眼掃過,生生看得成谕的驚叫戛然而止,就在所有人都驚懼異常之時,嬴政又道,“鶴城聽令!”
“屬下在!”
嬴政此前将禁軍分成三部分,跟着一同前來的就是被鶴城副統領帶領。
“近郊衛所叛變,朕命你着百人全速奔襲,與此前五百先鋒彙合,拿下衛所,一人不留。
“屬下領命!”
完了。
成谕驟然失去了全部力氣,雙腿一軟跌倒在地,嬴政一臉嘲諷的看着成谕,冷笑道,“成愛卿方才痛哭時可不見如此脆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