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台的禦史大夫早上上朝之時歎了一口氣,雖然習慣,但是每年主和主戰派都要吵上好幾天,他身為禦史大夫呢是罵也不是,勸也不是,他年紀也大了,眼見着就到了告老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年輕的時候銳意進取的模樣。
在者他看得多了,皇權交替,朝中總有流言說什麼攝政王與譽王殿下交好什麼的,别人信他可不信。
當初皇子奪嫡的時候他都看在眼裡,這幾位殿下什麼品性他能不知道?
可以說除了現在在皇位上腦袋不太聰明的幼帝,剩下的幾個沒幾個一心為國的。
就是幼帝,誰有看不出這不過就是個過渡呢,隻要他們之中有一方有了碾壓性的優勢,隻怕皇位又要易主了。
眼下攝政王勢力更大?
害,多事之秋還是盡快解決羌國的事情好了。
懷着這樣的心思禦史大夫滿腹憂愁的上了朝,見到了羌國使者團,使者團說明了來意,幾位王爺同意了使者團的要求,散朝了。
嗯,很平靜。
嗯???平靜?
怎麼會平靜呢?
難為禦史大夫一把年紀猛然一下子回了頭,險些扭到了脖子,這不對啊,怎麼就談妥了,依照慣例的争吵呢?文武官員之間的掐架呢?上頭大佬們的博弈呢?就這麼結束了,沒記錯的話使團提出來的要求是和親,在朝堂上連人選都選好了。
唔,好像選的是一個他從來沒聽說過的宗室女冊封成的公主。
不對,宗室就沒有這個人啊!
每位禦史都有噴人的愛好,先帝雖然做事不靠譜,對禦史還是不錯,故而禦史大夫年輕的時候也愛噴人,為了噴的有理有據,可是熟讀各種律法,連宗室族譜也熟讀了。
真的沒有那位宗室女。
哪裡找來的人?我是誰,我在哪,我是不是年紀大了其實這個朝會已經開了好幾次我都給忘了?
不應該啊。
一直到羌國使團離開,不少人還是處在恍惚之中。
沒有算錯的話從使團到離開就才隔了三天,三天裡無論是羌國還是大夏都仿佛是心照不宣的趕着什麼。
對此羌國半點也不意外,他們得到的消息本就是大夏内部不穩,急于争權,所以他們提出什麼大夏就會答應什麼,這不求和親人就送來了嘛!
這無疑是消息來源最強佐證。
不是沒有人奇怪這一切太過巧合,可是看到和親宮中帶着的陪嫁,一車車一箱箱,一下子就打消了他們的疑惑。
這都是真金白銀啊,要是假的大夏傻嗎,白送他們錢。
明顯就是不想生事,打發他們趕緊走呢。
沒看還有一個什麼王爺護送嗎?
果然沒錯,國内革新派就是太小心了,大夏地饒物豐是不假,人心全都在内鬥上了,怎麼能抵得過他們羌國的武士。
大皇子空有武力膽子卻不大,等到二皇子奪權之後就要把大夏這塊肥肉給吞掉!
他們迫不及待回國借着此事朝大皇子發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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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趙承安,見過譽王。”
“将軍快快請起。”
羌國與大夏邊界的夜晚,來了位不速之客。
因為兩方都急切的很,原本要走一個月的路硬是半個月就走完了,本來譽王還擔心他們如此之快,會不會錯過接頭,不想當晚就迎來了這麼一位。
确實是如同嬴政說的那般,出人意料。
不僅僅是此人的身份,還是他的穿着。
一身騎裝,唔,還是女式騎裝。
偏偏眼前的人還沒有半點不适,任由旁人打量,譽王暗中點頭,看過此人身上的密旨之後确認了身份,才有機會問起此事。
“末将在保護周大人查抄順英侯府後便告病不出,外人隻當是太後苛責,故而無人會在意末将去向。而後末将便來到了羌國,與二皇子的一個頗為得寵的侍妾搭上了關系。”
還真的沒有在意這個人的·外人·譽王:“攝政王不是說時間太短,無法許以重利買通高層叛國嗎?”
“攝政王說的沒錯,時間太緊,所以末将隻來得及接觸了對二皇子充滿仇恨的侍妾,此人也是出身小貴族,本與人已經成親,卻因為長相豔麗讓二皇子看中,不僅強娶回去,還下手殺了這侍妾的夫婿,這人恨毒了二皇子,知道有辦法報複二皇子自然是全權配合。”
這樣也行?
譽王本以為嬴政說可惜是真的可惜,誰知道是做到這種地步了啊,這不比許以重利找叛徒差啊!
“譽王怎能如此想,攝政王說了,情愛之事始終難以琢磨,也沒有憑證,萬一日久生情臨時變卦,隻會壞事,不過時間緊迫也不由得多選擇了。”
“……”那合着花錢收買對付高層就有把握了是嗎?
譽王不知道為什麼老四做起這種事情來怎麼突然這麼順手,隻覺得他好像每一步都是個坑,好不容易見到了主将,隻想趕緊将虎符交給此人,他心還是不夠髒啊,這種事情應當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把虎符和密信一并交給趙承安,心事太多的譽王殿下并無發現趙承安臉上一閃而過的古怪表情。
幾日後,京城中。
“攝政王,從邊關送來的東西。”
一個盒子遞到了嬴政手中,打開一看,隻有一塊東西靜卧在盒中,不是那塊提前準備好的假虎符又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