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他們聯合起來,費盡心思才讓眼前的這個人跟皇位失之交臂,可就算是如此,也無法阻該他坐上攝政王的位置。現在,就算虎符拿到手裡有什麼用,難道他二話不說帶着人把眼前的這個人圍了?隻怕不用等到士兵嘩變,朝堂上面的大臣先把他生吞活剝了。
怪不得此人之前經營自己的名聲,實在是太過分了!
“看來三哥是想明白了。”嬴政毫不留情的在譽王傷口上再紮了一刀,“其實想不明白也無法,軍中本王還留下了不少暗手,三哥想要收服他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都說是暗手了你還直接這麼說出來,是擺明了他沒有辦法吧,而且這就是炫耀吧!
譽王在心中瘋狂辱罵眼前的人,面上卻難得顯得一派平靜,對方光明正大用的是陽謀,也正如嬴政所說的那樣,就算是現在給他了權力,短時間内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想通似乎就是在這一瞬間。
其實也不難,當初他身體不好,本就沒有什麼争的心思。
後來身體好了,身後不自覺就聚集起了不少的人,他不想争也不能不争。
歸根究底還是為了活下去,那時候不争,隻怕是所有人都會生吞活剝了他。
成王敗寇,當初踏上了這條路上的時候譽王就有了心裡準備。
但是誰知道現在他面前竟是擺了兩個選擇,繼續抵抗,歸順。
尤其是現在當權的人是景淵,在譽王看來第二條路就顯得格外的匪夷所思。
難道真的是當初他對景淵的了解還不夠多,或者說他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都是假裝出來的一面,真正的那一面是個明君?這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人吧!
“若是我拒絕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抱有了幻想,譽王也沒有在用敵對的目光看着眼前人,而是分析着選擇第二條路的可能。
“三哥若是實在不願,本王也隻能尊重三哥的意思了。”嬴政歎了口氣。
心裡卻想道:不願意朕也有辦法讓你願意,你這樣的朕見多的沒有幾十也有十幾,對付這種人的方法多得很。
而且眼前人的很明顯就是心動了啊。
不過嬴政這番話聽在譽王的心中可就不是這個意思了,翻譯過來就是,“你要是不願意那就去死吧,不歸順還能好好活着?想得美。”
很有景淵的風格嘛。
若是這樣說,他可沒有什麼怕的了,反正他鬥不過景淵也是個死,眼下還給了他個選項。
依照着近些時日他的行為來看,對名聲還是在意的,所以他最起碼也不用怕自己會死在這件事情上。
诶诶诶,好像這麼一想自己什麼損失都沒有诶?
這個念頭在譽王的腦海閃過,就宛如醍醐灌頂一般讓他瞬間清醒,是啊,他本來就是在死于不死之間反複橫跳,和死對頭作對除此之外可沒有其他的可能。反正也不會比這件事更差了,那豈不就是隻能越來越好?
自己為什麼先前沒有想到這種可能,如果方才就想到這一點的話,自己也不用表露出那一絲絲意願叫别人看笑話。
是,譽王覺得嬴政是在看笑話。
倒并非是基于他的性格得出的結論,純粹就是以己度人,要是換做是他的話,發現了死對頭有低頭的想法,甭管面上怎麼看,心裡肯定是要嘲諷一番的啊!
然後譽王就擡頭正對上嬴政的目光,分外真誠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任何東西。
譽王不覺得以景淵的本事還能裝的一點馬腳都沒有,也就是說這是真的真誠?
唔,那這樣的話是不是未免顯得自己太過小氣了。
譽王到底從小都是作為一個文人接受的教育,以前的時候有着性命攸關的問題在前面擺着,身為文人的一點點小傲骨也不見多少,反之,沒有了性命枷鎖之後,這傲氣就冒頭了。
或許自己也是真的誤會了,怎麼說,因着太子探子那件事,自己也算是欠了對方一條命啊。
嬴政看着眼前人的神色不斷變化,就知道又有一個人開始自我攻略,也不着急,輕輕靠在憑幾上,認真欣賞着。
這怎麼能算是工于心計呢,隻是略微使了點手段,拿着一些身外之物換得了一個護身符,然後再借此機會套路一個沒有退路的人罷了。
朕這麼一個一心為國的人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畢竟為了讓他不會有犯錯的可能,嬴政可是特地做了一對假的虎符啊!
許是嬴政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真誠,也或者是沒有了第二種選擇,譽王還是主動入了嬴政鋪好的圈套,“既然是攝政王吩咐,臣哪敢不從?虎符此物,攝政王還是收好吧。”
譽王主動換了一個自稱,說話間似是放下了什麼一般,隻見眼神愈發清明,緊接着道,“此外,臣還有一個疑惑,攝政王如何就敢肯定,羌國此次派人前來,是為了和親呢?”
“此事原因有二。”嬴政一笑,瞬時進入了狀态,“這次的使者名單有羌國二皇子,羌國大皇子不久前娶了大将軍之女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