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件事第二日便被叫停了,有時候有些事情不管或許也就是隻說兩次人們便忘記了,若是堵着嘴不讓說,就不是這幅光景了。
更何況那日朝會攝政王都發了話,衆朝臣回去都紛紛勒令下人,底下的人擔心做的不好,隻會是更加嚴苛,不出半日,流言就全部銷聲匿迹。
而這時太後懿旨下來了,就仿若一滴水入了剛剛燒開抽了薪的油鍋,一石激起千層浪,民衆逆反了。
先是文人學生寫了些文章諷刺此事,哦,還有太後懿旨,那太後肯定也不對啊,一起開噴。
噴順英侯無所謂,說太後不對就不能不管,這些寫文章的人被官府捉去下了獄,此時徹底鬧大了。
鬧到最後,事情再度回到了嬴政的面前。
同樣還是太後找上門,隻是不是求情,而是求着攝政王降罪與順英侯,力求不能冤枉陛下。
“此事着實難辦。”
嬴政歎了口氣,他最近心情不錯,加上上次太後主動攬鍋,生了他把自己摘出去的工夫,難得讓嬴政從看什麼髒東西的眼神轉變成了看傻子的眼神,演戲的熱情也跟着多了起來,“說來順英侯無錯,太後怎能随意将罪名加之其上?”
“怎麼無錯,兄長此前欠款不還,如今又鬧出此等事情,他便是源頭。”
太後也是個狠人,和自己兒子之間衡量一番果斷選了自己的兒子,兄長那裡不過是斥責一番,此前又不是沒有過,受一點委屈,日後補償即可。
嬴政見她是很明顯習慣了上次如此做法後養成了習慣,也不挑破,點點頭,順着太後的話道,“太後說的不無道理,此事着實因着順英侯而起,此前的禁足尚未結束,不若再加上一段時間。”
“如此甚好。”
嬴政給太後出完主意,就出宮與人商議此事,那廂太後卻是覺得不放心,緊跟着一道懿旨出來,斥責順英侯。
效果拔群。
原本沒人覺得這件事跟太後有什麼關系,如今也不由的對太後這三番兩次攪混水搞事情有了意見,此前隻是在朝堂之上傳不出去也就算了,如今都鬧到外面了,實在是不妥當。要知道這件事開始還是攝政王提出來的,攝政王自然是好心好意,不想差點讓這兄妹二人壞了名聲。
嬴政則是适時站出來表示無妨,會有如此結果也是始料未及,同時還委婉表示了一番太後行事着實有些荒唐,她位置特殊,更應小心作為表率才對。
此番話又是惹來衆人一陣贊同,當即心中有了章程,太後的懿旨往後可不能這麼随意下發啊。
眼睜睜看完全程了譽王隻覺嬴政無恥至極,心機之深當真無人能及。
他那是為了順英侯好嗎?一番操作下來順英侯除了接二連三遭受了晴天霹靂,啥也沒有剩下,禁足不說錢還沒了。
而他嬴政倒好,錢收完了,自己又做起好人了,撺掇着太後一起動作,不僅僅讓她沒撈着好處,就連朝臣對她的耐心都少了,此事竟隻有嬴政一人得利,就是他還賠進去了幾個鋪子和一個大宅子。
驚訝之餘,譽王又開始擔心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何朝臣都像是豬油蒙了心一般覺得他是個好的,譽王旁觀者清,這位攝政王是做膩了這個位置想要往更高處爬啊。
之前因着大朝會上嬴政模棱兩可的話,譽王回來還真的派人調查了一番,這一查不要緊,當真是叫他發現了端倪。
當初府上的探子還真的是還是四皇子的景淵給搞掉的,一時間譽王也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了,總不能是因為舉得自己的對手太沒意思,特地救個敵人吧?
懷着這樣的心思,譽王是越看越覺得内心複雜,原本定好的計劃,也都紛紛叫停。
不,他不相信景淵會這麼好心。
景淵當然不會這麼好心了,他當初就是為了挑撥離間的,誰知道誤打誤撞還真讓他撞上了,叫嬴政有了機會加以利用。
甚至嬴政又是都有些懷疑,這個巧合是不是就是此小世界選擇景淵這個身份的原因,若是操作得當,嬴政行事更加順利,對小世界來時也是一線生機。
故而得知了譽王的動作,嬴政沒有攔着也沒有刻意去做些什麼引導,就讓譽王自己發現。
事情有時就是這麼的神奇,本就不是刻意做的,他能探查出什麼?
在譽王觀察着嬴政的同時嬴政也在關注着譽王,看着他的一系列動作,估摸着他的心裡進程,終在兩個月後的今天,順英侯的事情徹底告一段落之後,将心腹與譽王一并叫了過來。
譽·本以為是鴻門宴·王:“……”沒看錯的話這些人可都是景淵的心腹啊,這是在做什麼,難道真的是他想的那般,他從很早之前就想要招攬自己了?不行啊不行!他可沒做好将一個一直當做對手的人當成效忠的人的打算啊!
其他·同樣一臉懵·繼而恍然大悟·的政哥心腹們:“!!!”
他們的心情略微複雜一點,畢竟任由誰自己效忠的主公突然空降一個心腹都不會太開心。
但這種心情并未持續太久就被這件事本質所産生的激動情緒沖淡了。
他們之前猜測的果然沒有錯诶,譽王早就跟攝政王勾搭到一起了,看,都一起進小書房了!
譽王: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别瞎說啊!
“三哥,本王總算是盼到了你,此事也隻有你能幫我了啊!”
——看,譽王就是謙虛啊,這不就是鐵證!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