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特别地“慘烈”。
祝渝手忙腳亂地去追劉波,花灑開關也不小心被他碰到,于是腳邊的花灑頭就像一條四處亂竄的蛇,天花闆下了“熱雨”,祝渝被澆成了粉色的落湯雞。
因為擔心打攪到外面柏沉的直播,祝渝根本來不及去關掉花灑,隻能先把劉波抱進懷裡安撫。
“别怕别怕。”祝渝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
劉波還在流浪的時候被流浪狗欺負過,或許是應激了,祝渝知道怎麼安撫它。
“龍傲天是好狗呀,它之前救過好多貓貓的。”
為了不讓身後的水淋到劉波,跪在地上的祝渝是弓着腰的,他輕輕撫摸着它的腦袋。
“哐。”浴室的門被打開了。
月餅的酥香味和玉米排骨湯的味道飄進了浴室,和寵物沐浴露的香味混合在了一起。
“發生了什麼事嗎?”柏沉身上系着圍裙,是他們初見時的那件藍色的,門一打開,失了控的花灑也把水澆到了他身上。
祝渝急忙一隻手摁住花灑頭,讓水往浴缸的位置沖了去。
然後他壓低聲音解釋:“剛剛我哥給我打電話,家裡的狗叫讓它應激了。”
祝渝整個人都是濕哒哒的,面色被熱水蒸得潮紅,水珠順着祝渝的發尾滑下來,淌過他的眉毛,再到濃密的眼睫,下颌。
身上的衣裳也被打濕了,貼着肉,胸口起伏有些大,這是一具纖瘦的身材,腰間根本沒什麼肉,纖細又勁瘦,可看上去還是很色//情。
柏沉神色莫名地晦暗了一些,喉結也不受控地滾了滾。
“師哥,幫幫我。”祝渝看着他的眼睛濕漉漉的,聲音也被熱水蒸得黏黏糊糊的,看起來可憐壞了。
“好。”柏沉應了一聲,嗓音莫名有些暗啞。
他上前去将花灑關掉了,花灑的水聲終于消停了。
身後祝渝還在哄劉波,“沒事了沒事了。”
柏沉拿過一根幹毛巾将劉波裹了起來,祝渝看着他問:“你直播結束了嗎?”
“剛結束。”柏沉說。
祝渝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和擔心:“我沒搞砸你的直播吧?”
畢竟衛生間裡的确有很大的動靜,他不知道有沒有對柏沉的直播造成影響。
柏沉搖頭:“沒有。”
“先起來吧。”他又說,“你身上都打濕了,先回去把衣服換了,我來給劉波吹毛。”
柏沉剛說完話,祝渝就打了一個噴嚏。
剛剛衛生間的門緊閉着,裡面的溫度出不去,所以祝渝還沒覺得冷,但門打開後,外面的涼意擠了進來,祝渝頸脖上都被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柏沉順手将手邊的浴袍取下來蓋在了祝渝身上。
然後又一隻手将劉波抱了起來,劉波其實挺重的,毛發全部打濕後更是重得祝渝一隻手都抱不了多久,可見柏沉的臂力有多足。
祝渝莫名感歎了一下。
柏沉另一隻手又将祝渝扶了起來,隻是還沒穩住腳,祝渝突然嘶了一聲。
“怎麼了?”柏沉心頭一跳,忙松開了手。
祝渝翻過手腕,小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受了驚吓的劉波抓傷了。
劉波和祝渝都打過疫苗了,倒是不用擔心感染什麼病毒和細菌,但鮮血混合了自來水,小臂紅了一片,傷口看起來莫名的猙獰。
柏沉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我先給你處理傷口。”柏沉牽起祝渝沒受傷的那隻手手腕,将祝渝帶出了衛生間。
祝渝看見廚房的直播設備都沒來得及收起來。
所以柏沉應該是一下播就到衛生間來了。
“啊秋。”祝渝甩了甩腦袋,水漬飛濺。
“先把劉波吹幹,它感冒了比較費錢。”祝渝将寵物吹風機拿到了手裡。
柏沉順手接過去,“等下我來吹。”
“我先幫你把傷口包紮起來,很快就好。”柏沉聲音很冷靜,但祝渝莫名覺得他好像有些生氣。
“好吧。”祝渝不再拒絕。
柏沉拿來藥箱坐在了祝渝身邊,祝渝身上濕透了,柏沉怕他着涼,特意把空調打開了,又找來了一件毛毯給他披上。
之前祝渝無意和他提過,說自己小時候身體不太好。
柏沉倒是一直記着這件事,祝渝自己卻不怎麼上心。
柏沉給他傷口包紮的時候,祝渝空出來的那隻手就拿着幹毛巾給懷裡的劉波擦身子。
劉波這會兒已經安靜下來了,貓科動物是不能忍受自己身上有水的,所以劉波舔自己的毛舔得舌頭都快抽筋了。
“嘶。”祝渝手臂瑟縮了一下。
柏沉手一僵,擡眼看向祝渝,内疚問:“抱歉,弄疼你了嗎?”
祝渝抿着唇笑:“師哥吹吹就不疼了。”
他把手臂擡了擡,傷口離柏沉的唇近了一些。
柏沉神情隐晦地看向了祝渝,祝渝擡了擡下巴,莫名有些理直氣壯。
于是鬼使神差地,柏沉真的低下了頭,對着祝渝的傷口輕輕吹起了風。
涼風掃過祝渝的傷口,祝渝心尖莫名酥酥癢癢的。
他沒多想,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柏沉這樣的溫柔。
“好了。”柏沉的動作又快又輕柔,祝渝翻過手腕看了看柏沉包紮的傷口,順口誇道:“師哥,你技術真好。”
柏沉把他懷裡的劉波抱了過去,“别貧了,你快回去把衣服換了。”
“收到!”祝渝站起身,對他笑露了齒。
祝渝走後,柏沉單手抱着劉波走去了玄關,将吹風機通電,開始給劉波烘幹。
這邊到家的祝渝很快在衣櫃裡翻出了一套秋冬季睡衣。
毛絨的,有些厚實。
淺棕色的,胸口有一隻白色薩摩耶小狗的圖案。
祝渝匆匆忙忙給自己吹幹了頭發,對着浴室的鏡子将自己的頭發整理了一下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