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晏抿唇,對這話沒評價,就是不禁在想,班長這麼一個不愛管閑事的人居然都忍不住跑去告發了,這是得有多讨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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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辦公室。
沈梨低頭,再次道歉:“對不起,許老師,不該在課上走神的,沒有下次了。”
許老師抿了口剛泡好的茶:“沈梨,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影響到你了?”
沈梨想了想,覺得的确是,便點了點頭。
許老師便有些語重心長道:“你現在首要任務是學習,其他的事能不想就不想。”
“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就跟老師說。”
沈梨愈發有些愧疚起來,老師對她用心栽培,自己卻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而擾亂了心神:“謝謝許老師,我很快就能調整好。”
“嗯,下不為例啊。”許老師笑了笑,對好學生總是多那麼點寬容,“這次就先不罰你了。”
“謝謝老師。”
沈梨乖巧的将雙手背在了身後,轉身準備走,餘光便看見了隐忍着怒氣的老陳,身後跟着宋時晏和江初月,她垂下了眼睛,沒敢看。
才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老陳說:“你們膽子不小啊,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敢公然違紀,沒什麼好說的,通知家長過來吧。”
沈梨使不上力,扶了下門框。
“宋時晏,你也就能搞兩天好的,還以為你洗心革面打算好好做人了,原來是在這裡等着我的是吧。”
沈梨離開了辦公室,不敢再往下面聽。
整節體育課,他們倆人都沒回來,從食堂吃完午飯回到教室,依舊沒有他們的身影,是在快要打午休鈴時,宋時晏和黎荇他們才不慌不忙地從後門進來。
有說有笑的,宋時晏單手插兜,神色如常,心情似乎沒受什麼影響,還在讨論剛剛打的那場籃球,哪裡沒發揮好。
他停在過道前,盡管沒說話,沈梨握着筆,也感受到了他無聲的壓迫感,教室幾乎滿員,叽叽喳喳地很是吵鬧。
沈梨站起身來,往兩人中間的那塊空地上撤了下步子,宋時晏擡腳大跨步越過椅子從她身前經過,距離有點近,校服粗糙的布料擦到了她的鼻尖。
沈梨好像聞到了他校服身上洗衣液的一點玫瑰花香,沈梨的心又開始‘咚咚咚’跳了,她好想問,這事是如何處理的,江初月怎麼還沒回來。
她不敢開口。
這種詭異的尴尬氣氛,一直持續到午休結束,江初月回來了,她的臉色不太好,眼睛有點紅腫,臉也腫,應該哭了挺久的。
這讓沈梨的心更加揪了起來。
她努力拉回自己的思緒,在草稿紙上演算過程,斜對角的周薇湊過來,将下巴抵在她堆高的書本上:“梨梨,江初月咋了,她怎麼突然換位置了。”
“....不知道。”
沈梨的心裡生出一絲卑劣感,這件事,她真的做得對嗎,自問,要是對方不是宋時晏,她會多此一舉的去告發嗎?
答案是不會的。
周薇‘哇’了一聲:“她怎麼換那麼遠去了,直接從右邊換到左邊,這都要橫跨整個教室了。”
沈梨手中的筆差點被折斷。
宋時晏從外面回來,看到江初月在收拾課桌上的東西,走過去幫忙一起收,将她的東西一次性都給搬了過去。
江初月眼睛又紅了:“宋時晏,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宋時晏知道她說的是‘不分手’的事:“算數,别多想,反正跟平時也差不多,别讓老陳看到了就行。”
“好。”
雙方被叫了家長,江初月被她爸當着衆人的面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甚至臉上還挨了一耳光,要不是有老陳跟宋時晏阻攔,她可能還會挨更多的打。
這個耳光,她會一直記得的。
沈梨,都是沈梨的錯,就是她害的。
兩人在家長面前,寫了檢讨,不會再有聯系,若是再被發現,會考慮給其中一人換個班,适應新班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他們都不想轉班,當着老陳的面,又被要求寫了保證書。
宋時晏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沈梨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在他要坐下時,很輕地說了聲對不起。
宋時晏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沈梨知道現在的自己,無法在他面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便都寫在了紙上:你們的事,是我去跟老陳說的,我沒什麼要解釋的,隻是想說,要是傷害到你了,我很抱歉。
其實心裡有一點後悔,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去解決這件事的,沒必要搞得這般難堪,還是她有些着急了。
宋時晏冷靜看完,把紙條撕了:“做都做了,就别後悔了,沒什麼好對不起的,這本來就在你的職責内,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