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這……嘶……太刺激了,初級遊戲場就這麼搞,到了高級遊戲場還怎麼玩?”
祁澤沒有說話,他看着手裡已經完全變成照片裡小女孩抱着的小熊娃娃的布娃娃,若有所思。
三樓的房間不算大,但是零零碎碎的擺了不少東西。戚景琛看祁澤一直在看手中的小熊娃娃,也估計他想到了什麼,于是沒有打擾,而是開始在房間裡探索起來。
轉到書架下時,他的眉一蹙。
書架下擺着一個仿若雕塑一般的人頭,仔細看去,就是原來的人頭娃娃的五官放大版。
他不禁啧了一聲。
“怎麼?”祁澤放下了手裡的小熊娃娃,看他表情不對,想必是發現了什麼。
“那個人頭娃娃的頭,是那個無頭男人的。啧,我之前有所猜測,隻不過那個無頭男人進不了,我才打消了那個想法,沒想到還真是。”
“但是很奇怪啊,為什麼同一個人身體上的部位,為什麼無頭男人不可以入内,他的頭就可以?”
祁澤無視了他的說話方式,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而且小女孩說隻有爸爸才可以進去,指的是攜帶着人頭娃娃的爸爸,可他白天不出來,一樓女人又繡的是什麼?
這個DNA識别軟件又是誰放的?有人會無聊到設置一個隻有人頭娃娃才能進去的DNA識别軟件?
故事發展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現在,離初進遊戲場,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多。
遊戲場對他的影響又嚴重了一些,他現在已經不自覺的開始關心戚景琛,不會像之前那樣剛被影響到就馬上反應過來。
可是這到底有什麼用意呢?
手中的小熊娃娃看着他,保持着微笑的弧度。
“祁澤,你看這裡。”戚景琛的聲音很正經,不皮的他說話時聲音聽起來很沉穩。祁澤站起身,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完後,他蹙起了眉。
書架下端端正正的擺放着一個放大版人頭娃娃的人頭,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人頭的視線不對。
一般來說,正常的人死的時候,眼睛是閉上的,除非是死不瞑目。但是死不瞑目時,眼睛也是瞪大看向前方,像人頭這種露出微笑的表情,眼睛視線詭異的往一邊看去的,還從未聽說過。
“他,是不是想告訴我們什麼?”戚景琛的語氣有點不确定,祁澤沒有接話,他順着人頭目光所及的地方,從書架上取下了一本帶着密碼鎖的日記本。
很小女孩的日記本,是粉色的,封面周圍還有一圈的小粉花。
祁澤用力捏了一下那個小小的密碼鎖,沒有反應,看來不能用暴力。
戚景琛從剛才祁澤取下日記本時就一直沉默,看他現在的樣子,默不作聲的拿過了日記本,啪啪撥了幾個數字。
日記本開了,戚景琛看了一眼,臉色比之前還要難看。
“怎麼?”祁澤接了過去,隻是一眼,他的臉色就瞬間沉了下來。
“x年x月x日,星期三,晴。”
“爸爸媽媽又吵架了,爸爸出門了,媽媽在哭,她一直在掐我,好疼嗚嗚嗚……”
“x年x月x日,星期一,陰。”
“我在路邊撿到了一個小熊娃娃,娃娃好可憐,渾身髒兮兮的,沒人要它。我把它帶回家,它以後就是我的家人了。”
“x年x月x日,星期四,晴。”
“爸爸媽媽又吵架了,爸爸的脖子被媽媽抓出血了,看着好可怕,爸爸打了媽媽,媽媽又哭了,我為什麼不是男孩子呢……”
後面的字字句句更是觸目驚心,一個六歲的孩子,長期生活在這種無休無止的家庭紛争中,忍受着父母關系的不和諧。
祁澤性格是冷淡,但他不是冷血,這種家庭式的暴力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來說,實在是過于殘忍。
從小女孩的日記中可以看出,她的爸爸媽媽在沒有她之前應該感情還算是融洽,後來因為她的媽媽生她的時候身體受了損傷,以至于無法在受孕,引起了男方父母的不滿,兩人關系開始轉壞。
之後的内容就是無盡的争吵,小女孩太小了,她不懂大人之間的事,她隻記得那次爸爸帶回家一個漂亮的阿姨,懷裡抱着一個長的很可愛的弟弟,然後她的媽媽就和瘋了一樣,瘋狂的跑去撕扯她的爸爸和那個阿姨。一切結束後,她呆呆地站在一邊,被媽媽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她的爸爸媽媽好像要分開了,但是他們誰都不想要她。為了她的歸宿,兩人繼續争吵,最後兩人還是不歡而散。
“媽媽說我就是個禍害,如果不是我,她現在會和爸爸過的好好的,她恨不得弄死我……是的,雅雅為什麼不是男孩子呢?”
“他們都不喜歡回家了,”小女孩在日記裡寫道,“好在家裡還有點吃的,我不會被餓死。”
“沒關系的,我還有家人,我還有小熊。”
後面的字迹開始淩亂起來 ,最後出現的那句話占據了整張紙面。
“小熊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