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在溫雪身上梭巡一番,一身薄西裝裹着溫雪窈窕修長的身姿,襯衣扣子嚴絲合縫的扣到了最上面的那顆,皮膚白淨、眼神清澈,偏還生的一張細嫩的臉,弧度圓潤帶着點稚氣。
幹淨潔白得像是一張白紙。
随便一個單純的眼神,在别有用心的人看來,都像是帶着點挑釁,想要用顔色塗抹他。
讓人很想看看,他染上别的顔色時會是什麼模樣。
商議完畢,溫雪得到了他的工位,他甚至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就在蘇筠辦公室的隔壁,雖然房間不大,但待遇還是不錯的。
工作第一天,溫雪還翹首以盼,結果等了半天,卻發現無事可做。
小隊隻有四人,蘇筠在玩桌面小遊戲,其餘三人不知所蹤。
身為醫師的溫雪就算是想工作,也沒那個機會。
溫雪坐不住的去找了蘇筠,“有什麼事是我能做的嗎?”
蘇筠詫異挑眉,似乎沒想到還會有人閑着無聊不滿意,會主動找事幹,他認真道,“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在辦公室等病患上門找你。”
溫雪說:“那他們人呢?”
蘇筠說:“出任務去了啊。”
“什麼任務?危險嗎?”
“危險?”蘇筠笑了笑,反問,“幫鄰居找貓、幫别的隊運送物資、打掃禮堂……你覺得呢?”
溫雪嘴角抽了抽,一言不發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系統:[摸魚為什麼還不高興?]
溫雪:[系統先生,你根本不明白。我還想實踐一下原主的知識呢,沒想到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而且更讓他想不通的是,這樣一個公會是如何存續的,甚至還要給溫雪支付高額的醫師工資。
如果真就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那的确太不可思議了。
下午,臨到下班的時候,溫雪打算收拾一下辦公桌走人,卻聽見外面門被打開,随後傳來嘈雜的聲響。
出門一看,竟然是諸程回來了,手臂上還帶着點擦傷,血痕已經凝固在衣服上。
諸程穿着一身黑色風衣,大刀闊斧的坐在沙發上,眉心微蹙,“隊長,下次能不能别讓我去運送物資了?我像是會有那種耐心的人嗎?還要跟那些人打交道,太麻煩了。”
隻不過,平時平易近人的蘇筠,此刻卻一反常态,坐在辦公桌前不為所動,“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有臉回來抱怨嗎?”
溫雪扶額,原來他們還真的就是去幹那些可有可無的差事了啊,竟然還受傷了?
他把門打開了些,說:“諸程,你來我辦公室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諸程今天沒戴眼鏡,那雙淩厲的眉眼掃了過來,隻是目光在觸及溫雪的時候微頓了下,眉梢微挑,“你還真的來了?”
他神色慵懶的站起身,卻被蘇筠叫住了,“不用。”
溫雪和諸程都對他投以詫異的目光。
蘇筠看向溫雪,臉上還挂着那招牌式的微笑,“他這點小傷,根本不值得你費心,你就别管了,反正很快就會好的。”
他意有所指道:“你的精力還是保存起來為好,不應該被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溫雪嚴肅道:“進化者的愈合力是很強,但是如果不用藥,也得兩三天才能恢複吧?那樣豈不是會耽誤他的工作?而且我是醫師,處理傷口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說着,他轉頭看向諸程,“你覺得呢?”
諸程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聳了聳肩,“我都可以。”
蘇筠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語氣溫和卻不失力度的說:“我是隊長,你即便是醫師也得聽我的。就讓他吃點教訓吧,更何況,适當的疼痛可以讓他保持危機感和清醒。這是我的管理方法。”
既然是管教方法,那的确是不容溫雪過多幹涉了。
溫雪微微凝眉,目光在蘇筠和諸程之間掃視一圈,見諸程那個不好惹的脾氣竟然還真就妥協了,可見此事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最終溫雪也隻能回了辦公室。
~
下班後,溫雪坐電梯下樓,電梯門剛要關閉的時候,諸程突然閃身進來。
溫雪見狀一驚,“諸程?你這是幹嘛,差點被電梯門夾到!”
諸程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明明做了很誇張的事情,卻仿佛是很平常的事一樣。他的目光掃過來,淡聲道:“這不是沒事?有什麼可驚訝的。”
溫雪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無奈道:“你别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好不好?你過來,我看看你的傷口怎麼樣了。”
諸程本來是跟他并排站的,聞言便擡腳走到了他跟前,側身把手臂伸出來,“怎麼,你要在這裡給我治療?”
溫雪把他的衣服掀了上去,然後發現那道傷口并不淺,甚至深可見骨,看得他不由蹙眉,“你這都能忍?這種程度的傷口很容易感染的,不處理不行。”
諸程聳了聳肩,說:“隊長不讓啊。”
溫雪微微一頓,想到蘇筠那個不容置喙的模樣,隻能退一步,說:“那起碼讓我給你消毒包紮一下吧。”
這次,諸程沒有拒絕。
因為蘇筠還在辦公室裡,沒有下班,也不知道玩個桌面小遊戲有什麼可上瘾的。總之溫雪擔心回去自己的辦公室會遇到他,隻能帶諸程去樓下辦公室,那裡有些簡單的醫療用品。
到休息室後,諸程長手一伸,從溫雪手裡拿過了醫療箱,說:“我自己來吧,反正隻是點小傷。”
溫雪用那雙圓眼瞪着他,“小傷也不能置之不理啊,而且這不算小傷了好吧。”
他看着諸程自己處理傷口,還算幹淨利索,隻是動作難免粗暴,這樣看來,諸程上次給溫雪處理傷口時還算手下留情了。
這時候,諸程擡頭示意道:“愣着做什麼?幫我綁一下繃帶啊。”
溫雪:“哦。”
溫雪伸手去幫他系繃帶,發覺這人似乎還是疼的,因為他的手臂都緊繃着,健碩的肱二頭肌線條很明顯。
一擡頭,對上諸程漆黑的眸子,溫雪莫名覺得有些異樣,眨了眨眼,出聲問:“你剛才怎麼不處理?非要等到現在,萬一真的感染了怎麼辦?”
諸程卻忽然湊近了他,抵在他身側嗅了嗅,問:“那不重要——不過,你身上的味道是怎麼回事?有血腥味,你受傷了?”
溫雪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垂下眼眸,後退了幾步,“這個不是你該問的。”
是雙性的……生理期。
這個羞恥的答案讓他耳根發紅,一副受不住欺負的模樣。
諸程不依不饒,“這怎麼行,上班第一天就受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你了。”
“讓我看看,到底怎麼了。”
他用的還是陳述句。
溫雪想要後退,然而諸程下一秒就把他按在了桌前,淩厲的目光在他身上梭巡,從白皙纖細的脖頸,到被高腰褲勾勒出來的緊實腰身,再到修長的雙腿……然後停在了腰和腿之間的部位。
諸程眉心蹙得越發緊了,把溫雪翻了個面,“你不會是真的被人欺負了吧?”
一副要查看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