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程的眼神總是令人危機感十足。
他的目光落在溫雪白皙的皮膚上,像是一種野獸捕獵時即将露出獠牙的神情,眼底充斥着暴力和征服欲。
“你先放開我。”溫雪理所當然的把諸程的反應當成了一種敵意,畢竟原劇情裡,諸程也是妻子沈琢的一名瘋狂愛慕者。
他掙紮了兩下,卻沒能甩開諸程的手,這人掌心握得很緊,令他不由蹙眉,“我要去看沈琢的情況,請你讓開。”
他剛才緊抿的嘴唇被蹂躏得更加濕紅發腫,看起來非常好親。
諸程瞳孔微微驟縮了下。
烏發的小美人明明臉色都在發白,但指尖、手肘、膝蓋等地方卻是微粉色的,無聲無息的勾着人,姿态卻又頤指氣使。
明明就是如此弱小的軀體,就合該伏小做低才對,哪怕他的冷言冷語顯得可愛且沒有震懾力,但還是激起了諸程的不滿。
他低頭湊近了些,“首先,你已經是我們的人了。無論我對你做什麼,都是你需要配合的。”
溫雪性格溫柔冷淡,但并不是逆來順受的人,聞言眼神也冷了下來,“我是答應為你們工作,但并不代表我就要任你擺布!”
諸程隻是冷笑一聲,“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條件,來換沈琢和他孩子的命,難道還要我來提醒?”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裡傳來沈琢痛苦的呻、吟,顯然情況并不好,無疑,沈琢和胎兒的性命還掌握在蘇筠的手上,他們夫妻兩個都是待宰的羔羊。
溫雪一下子就沉默了。
他擡眸看向諸程,在他眼裡,諸程的形象似乎确實很符合反派的特點。
溫雪:[系統先生,我懷疑應該是諸程。]
系統:[你确定嗎?]
溫雪:[……我再繼續觀察一下吧。]
他到底很難接受,自己的小人偶會變成反派。
溫雪的眼睛生的極漂亮,瞳孔烏黑,下眼睑圓潤,還有弧度飽滿的卧蠶,笑起來應該會更好看,總之給人一種天真無邪的感覺。
尤其是當他就那麼盯着諸程看的時候,瞳孔裡仿佛隻剩下諸程的影子。
諸程反倒被他直白的打量看得有一瞬間的不自在,眉梢微挑,往後退開了些,“盯着我做什麼?”
溫雪沉默片刻,“我可以配合你們,但我得确保沈琢安然無恙才行。”
他那張小臉十分生動昳麗,姿态可憐,但又很容易激起别人更加徹底的欺負他的欲望。
諸程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唇角抿成一條直線,随後很不耐煩似的說,“行了,你自己去看吧,我們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溫雪便順勢走到了隔壁房間裡。
彼時,房間裡隻隔了一道簾子,裡面有兩個醫生圍在病床前,而蘇筠則站在一旁,聽見聲音就望了過來,略微詫異的挑了挑眉,“你怎麼進來了?”
溫雪看着旁邊的一大盆血,心驚膽戰的問:“孩子呢?是不是……”保不住了?
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
蘇筠微微凝眉,朝溫雪走過來,扶着他的手臂把他往門外帶,“我之前也說了,沈琢懷着孕不能進地下淵,那裡面的輻射很強,但他非要跟來……現在這個情況,也是他自找的。”
這次其實是沈琢聽說蘇筠他們要進地下淵,又聽說底下發現了豐富的礦源,就非要拉着溫雪跟着去。
按理來說,普通人是不能進地下淵的,不過沈琢和蘇筠是朋友,且他們去的地方之前已經被清理過了,這次的任務就隻是運送物資而已,就徇私帶他們兩個去了。
而且,也許蘇筠和諸程作為他的愛慕者,私心也會希望他的孩子保不住……
他們進去之後遭遇了一次蟲族的圍擊,同時沈琢和蘇筠忽然吵了起來。
具體情況,溫雪用膝蓋都能想到發生了什麼——沈琢本意其實就是想要堕胎,發覺輻射可能沒有作用,就故意言語激怒了蘇筠等人,想要借他們這些進化者的手堕胎。
本來情敵見面的修羅場就氣氛緊張,沈琢随便一挑撥,就如願以償了。
蘇筠和諸程隻是沒有出手保護原主,于是原主就被一隻蟲族纏上了,暈過去之前還不忘護着沈琢這個罪魁禍首呢。
最後沈琢還是受傷了,孩子估計也……
“孩子保住了!”兩個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白大褂上還沾着血迹,面上卻是一派輕松和興奮。
“什麼?”坐在椅子上的溫雪詫異的站了起來,“孩子沒事?”
醫生點點頭,說:“一開始流血嚴重,我們也以為保不住了,但用藥過後,病人的情況就穩定了下來,而且胎兒也很堅強呢。”
兩個醫生一前一後離開了,和蘇筠、諸程也把這話重複了一遍。
出那麼多血,竟然還能母子平安?
溫雪在原地呆了幾秒,望着醫生的背影,總覺得有股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房間裡面安靜得如同墳墓,透過簾子的縫隙看去,沈琢躺在病床上,白的像是一具屍體。而房間外則是全然不同的喧鬧、輕松。
如此割裂的畫面和氛圍,實在是……有種莫名其妙的詭異感。
讓他覺得整個空間、這片地闆都是冰冷的,寒意順着腳踝往上蹿。
仿佛他聽見的不是喜訊,而是噩耗。
但旋即,蘇筠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不是很擔心他嗎?不進去看看嗎?還發愣呢,是太驚喜了?”
溫雪緊繃着臉,“……謝謝。”
蘇筠說:“不用客氣,你從明天開始來我的公會上班就行,需要我去接你嗎?”
溫雪低聲道:“不勞煩你費心了,我會準時到的。”
“那就好,我們還有工作要處理,就不留在這裡了,你好好照顧沈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