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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下訓後，陳澈茗敲開了教練宿舍的門。

“祁教，我那天的提議……您覺得怎麼樣？”她手裡拿着一個U盤，忐忑地看着祁窕。

祁窕正在電腦前看比賽錄像，聞言她點了暫停，擡頭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我覺得她不合适。”

“怎麼會？”陳澈茗有些着急了，上前幾步，“她的操作是頂尖的，不比我年輕時差，而且永恒也承認她的意識思路和大局觀比她要厲害，這樣一個暫時還沒有俱樂部的好苗子，我們應該抓緊機會呀！”

“澈澈，你先别急，”祁窕拉過一張椅子，讓她坐下來，“我知道她很強，但你見過她嗎？認識她嗎？知道她多大年齡了嗎？給她測過電競天賦嗎？”

“正因為這些都不知道，我們才要在其他戰隊之前下手呀。”陳澈茗不理解。

祁窕歎了口氣：“其實以上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澈澈，你沒發現，她跟你其實有點像嗎？”

“什麼？”陳澈茗一臉困惑，她隻覺得扶桑跟隊長很像。

“準确的說，她是跟……對上流光的你，很像。”祁窕沉聲道。

“……”陳澈茗沉默了一會，“您為什麼這麼說？”

祁窕定定看了她一眼，操控鼠标點開了一個合集。

那是扶桑的直播回放，而且是她沖刺巅峰賽時的逆風局合集。

“這些局面，你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什麼？”

祁窕認真道：“雖然扶桑沒有開攝像頭，但你仔細聽她的聲音。”

“……”

“太緊繃了。有沒有覺得？”

陳澈茗有些晃神，想搖頭，卻發現自己軀體有些沉重，像是回到那年還在NTO的時候。

“好吧，我承認我或許是有些杞人憂天了，”祁窕又歎一口氣，“但我就是覺得，她面對逆風的局面時崩得太緊了，就跟你……面對姜流雲一樣。”

“崩到極緻的弦，是會斷裂的。”

“我不想害了她，特别是她如果真的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的情況下，把她帶進殘酷的職業賽場上，真的會好嗎？”

祁窕關掉了直播錄像，揉了揉太陽穴，道：“以上這些話，是我作為祁窕的想法。”

“但如果站在夢都GYR祁教練的角度來看，我必須得承認，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我應該要搶占在其他戰隊之前，接觸這個扶桑。”

“澈澈，你别憂心這些，我已經安排人去接觸她了，你就好好調整自己，迎接自己職業生涯的最後一場比賽，嗯？”

陳澈茗點了點頭，把手中U盤遞給祁窕：“這是輸給我們之後，她最近的一些直播錄像，我覺得她變得更好了，祁教你可以看看。”

“好，你早點休息。”祁窕接過U盤。

陳澈茗離開不久後，另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教練，你找我有事？”宋绛淩剛洗漱完，看到祁窕的短信就直接過來了，還拿着毛巾擦頭發。

“有事啊，你是隊長，關于隊内人員的變動，你當然有知情權和選擇權。”祁窕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厚厚的名單資料，遞給宋绛淩。

宋绛淩：“……”

她溫柔一笑：“祁教不是說比賽時不應該想這些？”

祁窕理直氣壯：“那是怕小彩她們亂了心思，但你可是隊長，我還怕你胡思亂想不成？你看看這份打野名單，選出你覺得順眼的來，看看我們意見是否一緻，到時候再商讨商讨……對了，還有這一份，你也看看。”

說到後半截，祁窕似乎是有點猶豫，又從桌面的文件資料最底下抽出來一份，壓在宋绛淩臂彎裡。

宋绛淩垂眸一看，鳳眼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似笑非笑：“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