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回來。今晚如果你再不回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語無倫次的話語,伴随着沉痛的嗚咽聲久久地回蕩在富麗堂皇的豪宅内,親人們聽着萬分揪心。
步若見這群土匪跟個鋸嘴葫蘆一樣不說話,根本不知道悔改,就自告奮勇去别墅裡找了一圈,沒過多久就在二樓一間客房找到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
她下樓問保姆阿姨要了一碗熱湯,攔住了想去幫忙的楊承宣,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你們男的去不方便,那姑娘現在的狀态很不好,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行,有事喊一聲。”楊承宣點點頭,沒有強求。
步若上去沒多久,保姆阿姨就做好了宵夜,一大鍋熱氣騰騰的湯面被端了上來,大家一人一個碗,可以随意盛,管飽。
楊承宣看柳無塵一直站在旁邊,覺得他可能不太好意思,就盛了一碗招呼他過來坐下。
陳家的飯廳在客廳旁邊,能坐下十二人的大圓桌足夠他們一行人使用,至于那些歹徒,壓根兒沒有他們的份兒。
南方人用的飯碗都比較小,等柳無塵吃完一碗,楊承宣還給他又添了一碗,一邊盛還一邊自我催眠。
這可是我的心血号,是我親兒子,我不管誰管!
柳無塵看着第二碗湯面,有些發愁,他并不是很餓,但又不太會拒絕别人的好意。
“隊長!”
樓上忽然出來一聲慌亂地喊聲,楊承宣丢下碗狂奔上樓,柳無塵緊随其後。
陳家人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到了二樓一間房門口。
這是一間很簡潔的客房,中央的雙人床上躺着一個面色慘白的女人,步若站在床前,空氣中彌漫着一種不太好形容的腐爛臭味。
步若一見他們就連忙哀求道:“隊長,你救救她!”
楊承宣打開戰鬥界面看了一眼,女人隻剩下了最後一絲血皮,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個負面狀态,回光返照。
楊承宣吹奏蟲笛,糊給她一個女娲補天的大加血技能,什麼也沒發生。
回光返照:目标完全失去求生意志,藥石罔效。
“不用了,謝謝你們救我,讓我在最後一刻免遭侮辱與折磨。”女人很清醒,說話口齒清晰。
她看了步若一眼,如同枯槁的眼神裡帶着一抹光亮:“我很久沒有喝過熱湯了,很好喝。”
這是最後的回光返照,女人說完就閉上了眼睛,沒了呼吸。
步若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隻有她知道,女人掩藏在被褥下□□的身體滿是難以啟齒的傷痕,活着對她來說也許是生不如死。
可是,活着總會有希望吧?
“隊長,樓下的人怎麼處置?”步若擦幹淨眼淚,問道。
楊承宣有些頭疼這問題,和平事情隻需要報警,交給法律來懲治就可以了。
之前他隻是反殺了想要緻自己于死地的人,但現在是十幾個人的性命。
說實話,他心裡有一絲遲疑,自己真的有那個資格,公平公正地去主宰别人的命運嗎?
他問:“你們覺得呢?”
步若咬咬牙,幹脆果斷地說道:“殺了他們,這種禍患留在世界上隻會有更多受害者。”
柳無塵看着他,有一些不解:“你在猶豫什麼?他們的罪行已經足夠多了,亂世不就是應該用重典?”
“你前面不是還說要厘清事實,現在怎麼做決定這麼幹脆的?”楊承宣很是無語,想不到這家夥态度變化還挺快。
柳無塵一闆一眼地說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你們之前說這方天地的世人已經到了滅亡之際,他們這種人活下來沒有意義,隻是徒增内耗。”
這番話震驚了楊承宣,他一直以為對方不過是個武力值高的數據,沒想到竟然比自己看得更通透。
“你說的對。”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思緒一下豁然開朗。
樓下的歹徒們被集中趕到了莊園裡一個偏僻的角落,步若拿着棍子監督他們挖出一個大坑。
吳老大幾個腦子靈活意識到了有些不妙,在死亡陰影的逼迫下,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要反抗逃跑。
現場除了步若在監工,就是想要親眼看到他們下場的陳娉婷在這兒。
吳老大不愧是能混成小頭目的人,确實心狠手辣,手中揮舞着鋤頭,先出其不意逼退步若,第二下直奔陳娉婷腦袋砸過去。
其他小弟見他動手,也跟着轉身沖了上來。
藍色的刀光閃過,纏繞的閃電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比昏黃的手電筒的光亮更紮眼。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