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就是醫生又怎樣!”證據确鑿無法狡辯後,中年大叔一改畏畏縮縮的狀态,一臉猙獰地說,“你們又能把我怎樣!你有本事就把我殺了!”
“不能殺他,”餘墨立即說道,“玩家在關卡中死了就徹底死了,但是NPC不一樣,他們死後會回到出生點複活。”
看着有恃無恐的醫生,夏允淡定地說,“放心吧,我們不會殺了你的,你活着還有用呢。”
醫生大笑出聲,“哈哈哈我就知道,鑰匙,你們沒有鑰匙怎麼可能離開病棟!跪下來求我怎麼樣,求我我就告訴你!”
“别裝了,鑰匙也不在你的身上吧。”夏允不耐煩地瞥了醫生一眼。
畢竟能說出“搜身”的慫人,比起裝腔作勢,夏允更相信的是鑰匙也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我來猜猜,發現玩家沖上7樓後,藏起來是不可能的,以你的智商也藏不到哪去,還是說你把鑰匙銷毀了?”夏允看着醫生僵硬的臉色,搖搖頭,“看樣子不是,你不像是一個那麼有魄力的人,哦我知道了——不會在此之前,鑰匙真的已經被别人偷走了吧?”
“是誰呢?玩家還是NPC?”夏允看着醫生愈加難看的面色,語氣惡劣地說道,“你還真是,鑰匙被人偷了也一聲不吱,慫到爆了。”
縱使被夏允氣得要死,但醫生還在努力維持他最後的體面,“哼,那又怎樣,想要打開一樓的門,除了鑰匙還有别的方法,所以你們不如想想怎麼來求我。”
“求你?”夏允一腳踹在醫生的腰上,後腰被襲擊醫生猝不及防地摔了個狗啃屎。
“我想你弄錯了一點,醫生先生,你已經被玩家綁架了啊。”夏允又将破布粗-暴地塞-進醫生的嘴裡,堵住了他哎呦哎呦哀嚎的聲音。
“走吧,我們要爬牆了。”
“爬牆?”
“電梯被玩家炸了,逃生通道被堵死了,想要下樓,爬牆是最快的方法。”夏允一把扯起賴在地上的醫生解釋道。
“喂!”曉恬快步走到夏允的身旁,怼了她的胳膊,“你很嚣張嗎!”
夏允沒說話,隻是淡淡地瞥了曉恬一眼。
曉恬吐了吐舌頭,“不過,我很喜歡。”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四樓。
這是無臉女的領地,但顯然她現在在忙别的事情,樓層是空的,隻有随風飄舞的窗簾倒影,張牙舞爪地印在走廊中。
“這個夠結實嗎?”曉恬狐疑地拽了拽窗簾拼接床單的繩索。
夏允看向了餘墨,“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下樓方法,當然是有風險的,病棟外的院子裡有一位神出鬼沒的保安,我不确定他是否會對爬牆的玩家發起攻擊。”
“不過還有更穩妥卻更麻煩的方法,我們可以試着強行撬開電梯門,順着電梯井道——”
然而夏允還未說完,餘墨便伸出手用力地拽了拽床單拼接的簡易繩索,确認承重能力後,他輕笑一聲,“我很強的。”
然後他對着曉恬點點頭,率先蕩着繩索跳出窗口,踩着外牆壁向下騰挪,在高度接近三樓後,他擺動身體同時松開雙手,靈活地從三樓的窗口跳進去,成功抵達後他探出頭,對着上方揮手示意無礙。
夏允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看來保安隻會襲擊從窗戶跳進院子裡的人,但并不管玩家爬牆。
“你可以嗎?”夏允将目光落在曉恬身上。
“當然!我也很強的好麼!”曉恬秀了秀她并不健壯的肱二頭肌,然後像一隻小猴子般攀着繩索靈活地爬下樓。
現在四樓隻剩下夏允和醫生了。
夏允将醫生拉起來,貼着他的耳朵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試圖向保安求助,我膽子不大,聽到一點聲音我的手都會抖。”
夏允掏出了一塊從7樓順走的尖銳的玻璃碎片,對着窗簾比劃着,“你可以比較一下是自由落體的速度快,還是你出聲求救保安趕來救你的速度更快一點。”
看着醫生不服地瞪大眼睛,夏允用病号服隔着手,輕輕地拍着醫生的面頰,“你不怕死?不過從四樓摔下去還真不一定立刻死掉,你應該能感受到骨頭在撞擊下碎成好幾段,鋒利的邊緣噗嗤一聲紮進髒器的感覺吧。更何況恐怖遊戲的NPC被戲弄成這個樣子,也太搞笑了吧,你不想報複嗎?樓下可是還有你的護士幫手呢。”
雖然死後可以複活,但是死亡的疼痛還是不可避免的,醫生之前就是仗着玩家不敢輕易動他才在那說大話。
夏允這麼明晃晃的挑釁,把醫生氣個半死,他心裡已經計劃好在成功抵達三樓後,怎麼讓護士懲罰這個嚣張的玩家。
于是醫生憋着一股惡氣,一聲不吭地向下爬,看到無事發生後,夏允也緊跟着順着繩索跳進了三樓。
“留着他有什麼用,鑰匙也不在他身上。”曉恬嫌棄地瞅了一眼醫生,對着夏允問道,“喂!你不會真信了他說的‘還有别的方法’的鬼話吧?”
“這不重要,他還有别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