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樓住着一位時哭時笑的叔叔。”三樓小朋友的話浮現在腦海。
正常人和精神病患者之間,思維是有壁的。
但感情卻是可以傳遞的。
夏允在NPC瘋狂的舉止中感受到了他的絕望和痛苦。
過了許久,聲嘶力竭的哭喊聲才得以停歇,世界終歸平靜的黑暗,夏允閉着眼靜靜等待,又不知過了多久,白晝重新降臨。
曉恬瑟縮在餘墨身後,壯漢和大叔縮在牆角互相緊緊擁抱。
夏允離開依靠的牆面,站在餘墨面前緩緩開口,“黑夜期的NPC真的是在睡覺嗎?”
餘墨輕笑一聲,“我猜的,但誰知道呢?”
當然不是!誰他丫的睡覺的時候能哭成那個鬼樣子!
他們一定隐瞞了很重要的東西。
“不過雖然他的作息很獨特,經常睡一會醒一會,但我還是建議各位調整好自己的作息,保證充足的睡眠。”餘墨話音未落,NPC又一次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嘴裡發出嘿嘿嘿的笑聲。
夏允确實也很久沒有休息了,她深深地看了餘墨一眼,轉身拉開一間病房走了進去。
房間内有着和樓下一模一樣的電子鐘,提醒她現在已經到了2月23日,距離2月27日隻剩下4天。
如果她的猜測是正确的話——
與此同時,NPC的對門内,曉恬小聲地問道,“餘墨哥哥,他們能發現……嗎?”
“可能吧,那個女生也許值得合作。”
而壯漢也找了一間屋子,他趁NPC又一次出門的時候悄悄地跟在後面。
怎麼可能有人這麼頻繁地上廁所還不沖水啊!
NPC一定是去廁所幹了什麼,而這件事一定很重要才會不停地重複。
他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壯漢扒着廁所門暗自竊喜。
于是他看見,NPC踩着洗手台爬上去,将身體扭轉了一個極限的弧度,擡起上臂推開了一塊天花闆拼接闆,将手伸進去摸了摸,最終從裡面掏出一個東西。
由于是後背對着門,壯漢看不到NPC具體拿了什麼,隻能看到他搗鼓了一會,最後又将物件重新放進去,接着将拼接闆放回原位。
然後NPC從洗手台上跳下來,雙手垂在身前,像是沒看到壯漢一般從他身旁路過。
目送着NPC回到房間内,壯漢立即走進廁所跳上洗手台,試探地摸索着天花闆,在察覺到某一塊拼接闆松動後用力地向上一推。
找到了!
他欣喜若狂地将手探入其中探索着,然而——
他什麼也沒摸到。
空的,那裡根本什麼都沒有!
就在這時,廁所門後探出一顆腦袋,心虛的壯漢和一雙空洞的雙眼乍一對視,被吓得發出了短促的驚叫聲。
“别擔心,早點休息吧。”聽到對門的開門聲,餘墨安慰着曉恬。
“可是——”曉恬從懷裡掏出一支錄音筆,“為什麼NPC那麼寶貝藏着的東西,裡面卻一段音頻都沒有啊,我們是不是找錯了餘墨哥哥。”
“不會錯的,即使東西被偷了,已經不在原位了,他還會無意識地重複着之前的動作。”
“吱呀——”又是一聲開門聲。
躺在床上閉目養身的夏允立即起身推開門,對門準備開溜的大叔被逮了個正着,尴尬地對着夏允撓頭。
“你要去哪?”夏允靠在門框上,冷冷地問。
“我嘛,我——”大叔眼神飄忽,瞄到洗手間後立即說道,“我要上廁所。”
“走啊,一起。”
“啊?”大叔懵了。
“不巧,我也要上廁所。”
就這樣夏允和不情不願的大叔來到了廁所門口,一眼便瞄到了壯漢的屍體。
“哇——”大叔剛發出一個w音,就在夏允冷冰冰的目光裡将後面的尖叫聲吞掉。
“死了?”半晌大叔終于重新找回聲音,顫抖着用氣聲問道。
夏允用眼神示意他進去查看,大叔勉為其難地走進去,将卧倒在血泊裡的壯漢翻了個身。
他的面部被擊碎下陷,應該是遭到了NPC的毒手。
至于原因嗎——夏允緩緩擡頭,看向天花闆的缺口。
這次不用夏允說,大叔十分積極地爬上了洗手台,向缺口中摸去。
他的臉上閃過了奇怪的情緒,先是驚訝接着是狂喜,但是他突然意識到夏允在盯着他,于是又不得不調整回沮喪的表情,他懊惱地搖搖頭,“裡面是空的。”
夏允倒也沒期待裡面有什麼東西,隻是盯着大叔的臉看。
“怎、怎麼了?”大叔有些不知所措地問。
“你不是要上廁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