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他遇到奇怪的醫生和護士,他成為了一名需要治療的“病人”。
……
時間悄然流逝,夏允再次回到現實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
一旁的小朋友正躺在地上睡得香甜,他不自覺地翻了個身,腦袋壓在了枕頭的一角。
看着枕頭翹起的奇怪形狀,夏允立即伸手将小男孩的頭推到一邊,從枕套裡抽出一張紙。
那是一幅畫,藍色的海洋,橙黃的太陽,白色的海豚,筆觸稚嫩卻不潦草,一筆一畫都能看出作者傾注的熱愛。
夏允對這種醜不拉幾的兒童畫沒有任何興趣,她将畫紙原封不動地塞回枕套裡,擡着小朋友的腦袋重新放回枕頭上,又扯了下被子随意地蓋在他身上,才在房間裡随便找了個角落準備休息。
淩晨四點,夏允被幾聲激烈的犬吠聲吵醒。
發現一旁的小朋友沒有轉醒的迹象後,夏允悄無聲息地來到走廊,順着聲源向下望去。
隻見兩個人狼狽地挂在樹上,而樹下一隻惡犬正對着他們狂吠。
一道飛舞的白影吸引了夏允的視線,她探頭向上望去,在四樓的某個窗口,窗簾連接着床單捆成一根簡易繩索,在空中晃動。
這兩個人應該是從四樓蕩着繩索跳到大樹上,準備趁夜深人靜順着樹幹向下滑,卻不幸被發現。
惡犬狂嘯了兩聲,然後一個蹬腿向上猛沖對着其中一人懸空的腳咬去。
那人反應極快,他緊急收腿,同時手裡激射出一道青光,光芒正中惡犬的頭顱将其從空中擊落,它重重地跌落在地嗚咽了一下很快便沒了聲音。
這兩人果然是想要出逃的玩家。
危險解除後兩人沒有猶豫,他們動作迅速地向下爬,卻被一道手電筒的強光定在了原地。
伴随着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一位高大兩米身材壯碩的男子打着手電不緊不慢地走出,看他的穿着打扮應該是巡邏表上時間未知的保安。
夏允謹慎地縮回腦袋,雙手扒着窗沿,隻露出上半張臉悄悄地觀察下面的情況。
玩家和保安對上了。
如果保安赢了,那麼就徹底證明翻窗逃脫此路不通。
如果玩家赢了,那麼——
太快了,夏允還沒來得及暢想,樓下的戰鬥就結束了。
她的肉眼甚至來不及捕捉畫面,兩位玩家就已經如同破布一般被撕裂一分為二。
嘩啦嘩啦,新鮮的髒器和血液澆灌着荒草叢生的院子。
保安輕松地解決掉兩個亂竄的老鼠後,将手電倏地轉向三樓的某一扇窗,在強光的照射下,窗後的場景一覽無餘。
窗簾在夜風裡輕輕晃動,那裡空無一人。
夏允緊貼着牆蹲在地上,看着對面牆壁上映着的窗棂倒影,緩緩地放慢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強光消失,夏允卻仍然不敢站起身,她貼着走廊的地面,匍匐着回到了病房。
草。
夏允靠在牆角,忍着罵人的沖動開始分析遊戲的通關方法。
跳窗的慘劇血淋淋地擺在面前,夏允開始質疑從一樓正門逃跑的方案。
到底是翻窗觸發了保安的攻擊,還是說隻要是離開病棟就會觸發攻擊呢?如果是後者,那麼無論哪種方案,她勢必要和保安打一架。
可是那種程度的戰鬥力夏允頭再鐵也不敢硬剛。
而且這個遊戲的陣營有點複雜。
既有玩家對抗NPC,又有病人對抗工作人員。
她穿着病号服,身份是一名病人,那其他的玩家呢?
而且“逃離病棟”的目标全部基于在二樓搜到的線索。
看來她需要找病棟裡幸存的玩家“交流”一下了,夏允睡前如是想着。
夏允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醒來的時候,一旁的小朋友仍在熟睡。
充足良好的睡眠讓夏允的腦子十分清醒,她決定還是将“2月27日前從正門逃脫病棟”作為首要目标,接觸其他玩家套取信息作為次要目标,其他的随機應變好了。
夏允不是個喜歡拖延的人,現在已經到了2月22日,留給她的時間并不充裕,她決定今天就去七樓偷鑰匙。
逃生通道在三樓半被堵死,想要上七樓唯一的路隻有電梯,而電梯還不幸地壞了一部。
所以她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在乘坐唯一一部正常運作的電梯時,不和護士撞上,否則她會當場被護士判定為跨區域流竄,獎勵一發針管敲頭。
問題的關鍵就是護士乘坐電梯的時間是不确定的,夏允的腦子開始瘋狂運轉。
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雖然很冒險。
那就是護士剛好巡邏到此層樓的時刻。
那時電梯會停在本層樓,而她隻要趁着護士巡邏本層時偷渡到電梯,抵達到6樓後再按3樓的按鈕,讓空的電梯回到3樓就不會被人發現。
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她并不清楚護士巡邏的時間長短,她必須要讓護士被一些事情絆住手腳,比如說——處理突然發病的患者。
夏允的目光緩緩落在了猶自睡得香甜的小朋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