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彪點頭,“是啊!”
“具體什麼時間找的你,在哪找的你?”
“前天下午,四五點吧,就在我家,之後我就去了賭場。”
......
離開訊問室,紀然跟郭淮說道:“王春海說丁慶發前天下午四點多又去找了他,讓他幫忙圓謊,而方彪則說,王春海前天下午四五點鐘去了他家,這個時間是重合的,我想我們如果此時找丁慶發來核實,他前天下午四五點鐘在哪,丁慶發一定不會承認他去找了王春海,如此一來,王春海沒有丁慶發這個人證,又被方彪咬死了他四五點鐘就在他家,丁慶發和方彪也就成功把王春海套進去了。”
郭淮點頭,“不錯,丁慶發是前天下午三點半左右被我放了的,按照時間,他四點多約王春海出來,時間是對得上的,他先跟王春海定好計劃,之後又跟方彪交代了一切,并且他還做了兩手準備,第一便是我們沒有發現錢的問題,也就不會繼續調查王春海和方彪,他也就安全了,第二便是我們發現了錢的問題,這樣就讓方彪把鍋都甩給王春海,即便王春海把他供出來了,他也可以像方彪一樣,死不承認。”
紀然捏了捏拳頭,是啊,丁慶發一定會像方彪一樣死不承認的。
這個丁慶發還真是狡猾啊!
突然,紀然又想到了安全帽的事,問道:“對了,康哥那邊查安全帽查得怎麼樣了?”
郭淮搖了搖頭,歎道:“就好像在彭志安家裡憑空消失了一樣,你說奇不奇怪?”
紀然猜測道:“會不會是被丁慶發拿走了,給了兇手?畢竟按照王春海的口供分析,丁慶發跟兇手一定認識,并且關系匪淺,一定是兇手發現了憑他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殺王绮羅滅口,才決定利用王绮羅的父母,為了一下子就能說動王绮羅的父母殺女兒,他直接把價錢開到了十萬,但這個數目顯然隻有丁慶發這種企業家才出得起,兇手找丁慶發要錢,丁慶發便馬上趕來送錢了,郭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深挖一下這個丁慶發了。”
郭淮連連點頭,說道:“按照丁慶發的年紀,應該不至于有一個成年的私生子吧,或許他有兄弟?”
紀然努了努嘴,覺得有這個可能。
......
周國平組織大家開了個碰頭會,交流線索,對于丁慶發這邊,繼續查肯定是要查的,但王春海既然供出了他,那傳也是要馬上傳的,周國平派人去大興縣傳丁慶發的時候,剛好王彬也被帶到了局裡。
正好趕上午飯時間,周國平決定先晾一晾王彬,大家先吃飽了再說。
不知道是不是被晾出了火氣,王彬被問話的時候臉很臭。
紀然打量着王彬,雖然高,卻消瘦,臉色蒼白,黑眼睛重得,顯得整個眼窩都有些凹陷了,明明是個年輕人,卻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紀然确定,王彬絕不是兇手,就這副身闆,别說跟她過招了,被她撞一下都能飛出去。
事實上,紀然也不止觀察過王彬,跟本案有關的每一個人,她都會仔細觀察,用她的眼光去判斷,對方是不是跟她交過手的那個人。
但很遺憾,除了丁慶發的體貌特征相對吻合之外,其他人,從彭志安到王春海、方彪再到賭場的魏勇剛等一衆人,竟然沒有一個讓紀然覺得有些像兇手。
其實丁慶發也隻是體貌特征吻合罷了,在紀然看來,丁慶發也同樣不像兇手,讓她說出個所以然來,她說不出來,她隻是憑感覺。
周國平示意紀然來問,紀然便開門見山了。
“王绮羅,你應該認識吧!”
王彬先是詫異,但也不瞞着,點了點頭,“嗯,她是我對象,不過我們的事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你是怎麼知道的?她告訴你的?你們找我是因為她?她怎麼了?”王彬說着,情緒也随着變得緊張起來。
“她受了點傷,目前在醫院,最近我陪她的時間不短,所以便知道你跟她的一些事,你上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王彬想了想,道:“挺久了,應該是八月末的一個周日吧!”
“但據我所知,9月30日晚上,你們也約了要見面,有沒有這回事?”
“是,我們的确是約了,但那天早上,我同事意外傷了腳,我就被留下替他了,因此便沒能趕回來,後來我給她寫過信解釋了那天晚上的失約,不過這都半個多月了,也沒收到回信,我還以為她生我的氣了呢,沒想到她竟然受傷了,她傷得重不重,現在怎麼樣了?”
王彬一副非常關切的樣子,可不管王彬的表情多麼真實,紀然就是直覺他在做戲,她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約她去超卓音像呢?那裡離大豐食品廠不近,離你可能會下車的車站也不近,濱城的音像店裡面,超卓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好的,我很意外你為什麼要約她去那裡,偏偏那天晚上她又在那裡出了意外。”
“你該不會覺得是我安排她出了意外吧?”
王彬既詫異又惱怒地看着紀然。
“我是瘋了嗎?我有什麼理由?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阿羅應該也是這麼告訴你的吧,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至于超卓音像,那不過就是巧合罷了,我去他家兩次,我覺得他家的影碟和磁帶都不錯,上新速度也快,這次出差回來就準備去看看,順便約了阿羅在那裡見,這有什麼問題嗎?”
王彬越說越氣,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你們警察不要想一出是一出,成嗎?”
“哦,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呢,阿羅怎麼樣,她傷得重不重,我要去看她。”
“她現在還好,不過你還不能去看他,說說9月30号那天你在哪?跟誰在一起?之後是什麼時候回的市裡?有誰能給你證明?”
王彬聞言,輕嗤了一聲,“你還是不相信我,也罷,反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于是,王彬便将自己9月30号那天的時間線全部交代了一遍。
那天他同事傷了腳,他就被留下頂班了,直接從一個村子去了另一個村子,一路上還有工作中都有同事在一起,10月2号他才回了市裡。
王彬所說的情況很好核實,就像他說的,一切都是巧合罷了,他雖然約了王绮羅去超卓音像,但他本人原計劃也是要去赴約的,但誰能料到他同事會意外傷了腳呢!
他失約也不是他的本意啊,至于王绮羅會因此而出意外,他更是想都沒有想過,他甚至事後還給王绮羅寫了信呢!
無懈可擊,可偏偏就是這樣的無懈可擊卻讓紀然心底生寒。
她想不通王彬的動機,想不通王彬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置自己的女朋友于死地。
如果說不喜歡了,那直接分手不就好了,為什麼要用如此的手段呢?
紀然絕不相信所謂的巧合,如果沒有秦菲和餘麗同時跟超卓音像扯上關系,她可能還會猶豫,到底是不是巧合。
但結合三起案件,她絕不相信僅僅是巧合那麼簡單。
不過,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