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怎麼樣?”陸甯随口問道。
“比上次好看一些,公主,她們還會排新的戲嗎?”謝宓問道。
“會的,估計要過一段時間了。”畢竟現在還沒有合适的話本子。
“今天打擾公主了,我和宓宓該歸家了。”溫雲舒還管着忠勇伯府的中饋,不好離家太久,今天出來也是為了給吳倩怡送信。
“我送你們出去,吳家表妹那裡,讓她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給我寫信。”如果她最後真的選擇和離,自己也能給她提供一個安身之地。
“我替表姐多謝公主大恩。”謝宓有些感動地看向陸甯,這次吳表姐的事多虧了她,否則表姐她大概要一直受林家的欺騙。原本這事爹和大哥打算派人去林家查個清楚,最後卻被吳表姐阻止,她笑着告訴他們,她會處理好這件事,明明她是笑着的,可自己卻從她眼裡看到淚珠,這是謝宓第一次對嫁人産生了恐懼。
“不必。”陸甯神色淡淡,她選擇幫吳倩怡,和他們所有人都無關。
兩人離開公主府的時候剛好碰到風塵仆仆的桂嬷嬷,最近的傳聞,長安城内不少人都有所耳聞,謝宓看着桂嬷嬷的背影道:“看她這樣子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對了,娘上次說讓你拿兩家鋪子練練手。”溫雲舒不等她拒絕又接着道:“你也不想以後被底下的人瞞着鋪子裡的真實情況吧,公主這次整治得也算及時。”
聽她提起這件事,謝宓的拒絕又咽回肚子裡:“那好吧,我試試。”
“總歸要自己上手的,早點試試也挺好的。”溫雲舒還在閨閣的時候,很早就跟着母親主持中饋,十二歲那年就開始拿香粉鋪子練手。
“嗯,看來公主這次也是下了決心要重新整改。”謝宓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公主府,她突然覺得,陸甯一個人住在這裡也挺冷清的,要是二哥還在就好了,想到謝宴,謝宓的心情又變得低落起來。
*
桂嬷嬷從外面回來直接去了陸甯的院子,一連好幾天都在查趙大成的事,如今終于能夠松口氣了。
“嬷嬷這是查出來了?”瞥見桂嬷嬷臉上的笑意,陸甯就猜到她應該是查到了什麼。
“老奴這些天一直從趙大成身上開始查,他是五個月前開始吉祥賭坊開始染上賭瘾的,一開始他赢面比較多,大家都追捧着他,他漸漸開始沉迷賭博。”說到這裡,桂嬷嬷神色變得冷靜起來。
“五個月前?”如果陸甯沒記錯的話,五個月前應該是陸瑾時剛給她和謝宴賜婚的時候。
“正是皇上剛給公主賜婚的時候。”這些産業或許以前大家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因為各皇子奪嫡,都很低調,可陸瑾時登基以後,有些事就沒必要隐瞞,加上原主的高調,所以大家都知曉她名下的産業有哪些。
“後來呢?”陸甯開始在腦子裡思索有動機做這件事的人。
“據趙大成交代,他一開始隻是去看熱鬧的,沒想賭,後來有人勸他試一試,他沒忍住試了一次,那次赢了不少錢,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先前還好,他都是赢面比較多,後來輸得越來越多,賭坊的賬也越欠越多,他就開始動鋪子裡賬目的主意。一開始,他隻是在賬目上做手腳,後來開始偷偷把染坊和織布坊那邊送過來的布匹往外運,這樣更為方便,隻需要把剩下的布匹提高售價。”說到這裡,桂嬷嬷有些自責,如果她認真查看,這些事大概率就不會發生了。
“染坊和織布坊那邊又是什麼時候和他沆瀣一氣的?”陸甯比較關心這個。
“染坊和織布坊那邊送過來的布匹都要趙大成檢過後才能售賣,他不斷找他們各種麻煩,不是說顔色不達标,就是花紋不對稱。一來二去,染坊和織布坊兩邊也明白他的意思,兩人一起請他喝酒,然後就這麼成了一個陣營裡人,染坊和織布坊那邊這幾個月的廢棄布料也變多了,這也導緻兩邊的盈利變少。我去詢問他們廢棄的布料在哪裡,他們支支吾吾答不上來,想來這廢棄布料不過是他們的幌子。”
“這次的事是怎麼回事?”看他們安排得挺好的,一環扣一環的,怎麼又出現那天的局面呢。
“說來也是湊巧,我們去鋪子的前一天,趙大成輸紅了眼,大着膽子把鋪子上的布匹都低價賣給西域那邊的商人,本想着第二天回本再去織布坊拿布的,沒想到我們先去了布莊,如果不是公主臨時起意,我們大概現在都還被瞞着。”桂嬷嬷語氣裡多了兩分慶幸。
“那我倒是該感謝吳家表妹了。”如果不是她的事,她也不會推遲巡視鋪子的事。
“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沒有林夫人,公主也能查到的。”桂嬷嬷連忙道。
陸甯被她逗笑,最後才問道:“吉祥賭坊背後的人是誰?”
“老奴查到吉祥賭坊背後有那沈薇表哥的影子,聽說那位原公子一直愛慕沈小姐。”想到沈薇如今還在宮裡參加選秀桂嬷嬷就覺得不妥。
“竟然是沈薇嗎?”所以她是從原主被賜婚後就開始布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