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的話讓陸甯有些驚訝:“沈薇?”
得到侍衛的确認陸甯更是驚訝,在原主的記憶裡,沈薇一向孤傲,兩人原本沒什麼交集,但自從賜婚的消息下來,兩人出席同一個宴會的時候,她讓原主鬧了個笑話,兩人就此結下梁子,她現在主動找自己以及之前的帖子,果然中宮之位的誘惑誰也不能拒絕嗎?
“請她進來吧。”陸甯倒是想知道沈薇見到她想說什麼。
過了一會,門被外面的人打開,随後進來一個白衣女子,她福身朝陸甯請安:“見過公主。”
“起吧。”陸甯說話的時候掃了一眼沈薇,比起記憶裡的人,她好像清減了不少,她整個人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孤傲的感覺,類似于現代清冷美人那一挂,不得不說長安城雙姝的稱号不是白來的,沈薇确實是一等一的美人,這麼一想,陸瑾時倒是好命。
沈薇擡頭飛快地掃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因為那道旨意,她替謝宴不平過,他那樣的人,陸甯怎麼配得上,她也曾嫉妒她的運氣,就在她已經認命的時候,突然傳來謝宴的死訊,這讓她怎麼不恨,如果不是她,謝宴又怎麼會死?
選秀的旨意一下來,家人都希望她能入宮,但她不想,想到她們用她的名義送去的拜帖被拒絕,她就覺得高興。但她反抗不了家裡,所以隻能寄希于陸甯,她那麼讨厭自己,想來也不會希望自己入宮吧?
陸甯不是什麼有耐性的人,見她一直不開口,不由挑眉:“沈小姐求見就是為了來表演如何當人形柱子麼?”
沈薇身邊的丫頭敢怒不敢言,隻能小聲提醒道:“小姐,我們出來一趟不容易。”
是了,她爹知道她抗拒選秀,所以叮囑她娘最近就讓她待在院子裡學規矩,今日出來,也不過是找個寺廟打着祈福的名義替謝宴上炷香,直到她在天香樓門口看到公主府的馬車。
她擡眸,揚了揚唇,語氣譏諷:“陸甯,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讨厭。”
“沈小姐,敢問沈相府上的教養就是這樣麼,公主的名諱是你能随便叫的?”桂嬷嬷呵斥道。
桂嬷嬷的話讓沈薇有些失了神,是啊,陸甯現在是尊貴的永福公主,有陛下和太後替她撐腰,所以她能逼迫謝宴娶她,也能讓曾經看不起她的世家貴女都付出代價。
“是臣女的錯,請公主責罰。”沈薇咬了咬唇跪在陸甯面前請求她的原諒,如果這件事被父親知道了,那麼等待她的大概就是禁足吧。
沈薇是驕傲的,不管家世還是才情,她在整個長安城都是頭一份,新帝登基前,為了拉攏沈家,那些皇子公主誰見到她都要給她兩分薄面,而現在她卻要跪在害怕謝宴的罪魁禍首前請罪,這一切不過都因為她投了個好胎。
有那麼一瞬間,她在想,不如進宮算了,至少進宮以後陸甯見到她還需要行禮,但想到先帝後宮的争鬥,她很快歇了這份心思。
“你先起來吧。”陸甯沒有讓别人跪自己的習慣,她隻是搞不懂沈薇到底想做什麼。
“謝公主。”沈薇被她的丫頭攙扶着起來,她擡眸看向陸甯,她以為她會趁着這個機會狠狠給自己一個教訓,畢竟她記憶裡的陸甯是睚眦必報的。
“所以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陸甯受夠了故人的含蓄,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沈薇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随後搖頭:“臣女隻是來請安,現在就不打擾公主了,臣女告退。”
直到沈薇帶着丫頭離開後,陸甯心裡有了猜測但她不敢确認,于是她看向桂嬷嬷:“嬷嬷覺得她求見是為了什麼?”
“特意來請安倒也說得過去,但她剛才又,”桂嬷嬷一時也有些拿不準沈薇的心思。
“她和秦月兮不同,她大概是不想進宮,所以想來激怒我。”這是陸甯的猜測。
桂嬷嬷沉吟片刻:“如果是這樣,倒也說得通。”
“她們一個個真的是腦子被養魚了是吧,還是真當皇兄是傀儡不成?”陸甯忍不住吐槽道。
陸瑾時一看就是深不可測的性子,這次他雖然妥協了同意選秀,但她直覺選秀的結果不會讓衆大臣如願,畢竟陸瑾時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
“公主,慎言。”桂嬷嬷下意識連忙朝四周看去,見都是自己人才松了口氣。
“下次我注意。”陸甯也覺得自己有些毛病需要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