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棠指了右邊的那間房,“在這。”
兩人走到房門口,血腥味更濃了,甚至連門窗上都被濺上了血迹。
這也足以看出屋内是有多麼慘烈。
謝弋之也忍不住皺起眉,滿臉嚴肅。
白景棠看了他一眼,随後推開門。
門開的那一刹那,仿佛有道巨大的怨氣朝二人襲來。
也難怪藏玉齋的女弟子都不願待在這,實在是魏婉的死狀實在太過凄慘。
屋内到處都是迸濺的血迹,而魏婉,骨肉屍身分離,地上滿是殘肢斷臂,上面甚至可以看見令人頭皮發麻的咬痕。
“是野獸?”謝弋之問。
白景棠搖頭,“是人。”
他走到窗戶邊,用手帕包裹着,撿起隻剩下一半的手指,指着上面的痕迹說道:“從齒痕的排布以及密集程度來看,應當是個成年男子。”
謝弋之環顧了下四周,隻有桌子底下的頭顱保存的稍微完整一些。
魏婉的眼睛死死瞪着,滿是不甘和憤怒。
她死不瞑目!
而他随後也發現,魏婉的腦髓竟被抽幹了。
吸食人的腦髓,又喜吃人肉,這确實像是魔道中血魔門的手筆。
但血魔門不但在正道中人人喊打,魔道也是對其極為不齒,是以它終究是個小門小派,門中弟子的修為并不高,就連其門主,也不過是金丹前期,想要人不知鬼不覺潛入天衍宗,簡直天方夜譚。
謝弋之将自己的猜測告知白景棠。
對方一副你果然知曉甚多的表情。
但現在并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是我門中有血魔門的内應?”
“我也隻是說有這個可能,天衍宗的護山大陣即便是化神期也很難毫無動靜地闖入,若非有内應,那人又是如何進得來?”
白景棠的臉色也逐漸染上寒霜。
若天衍宗真的有如此吃裡扒外,勾結外人殘害門中弟子的人,他絕不會輕饒!
忽的,謝弋之莫名想起一個人來。
“之前與我們同行但是後來先回來的秦勝,他現在在何處?”
“你覺得他有嫌疑?”
“也許。”
雖然這段時間門中弟子大多下山做任務,都有和血魔門接觸的機會,但這麼巧,死的就是魏婉,就算查,也該從他身上查起。
白景棠也并未多問,“我立刻讓人去查。”
除此之外,兩人在屋内并未再查到别的線索,便讓人收斂了魏婉的屍身,請來無憂寺的佛修為其超度。
另外兩人已經搬離,短短一天,院子裡的月季花相繼凋謝,像是在祭奠死去的人。
不過多時,便有弟子來報,秦勝在回天衍宗的第二天就接到家中來信,讓他回去一趟,至今未歸。
“嘎嘣嘎嘣~那就不是他咯,謝弋之你是不是猜錯了?嘎嘣~呸!”
謝弋之忍無可忍,“花溪雲,能不能把你這瓜子收了!”
魏婉是被魔修所害的事也不知從哪被傳了出去,現在都說那魔修還潛藏在天衍宗内,弄得宗門上下人心惶惶,掌門為了盡快解決此事,和其他幾位長老則是徹查天衍宗,若魔修真的還在宗門内,在這幾位的眼皮子底下,定是無所遁形。
而玉書和花溪雲,則是因為修為太低,被遣送來同他們一起查案。
謝弋之剛開始還覺得這個決定做的不錯,畢竟血魔門離花溪雲的地盤更近,說不定也知道的更多。
但誰知道……
看着滿地的瓜子殼,他簡直想立刻把人給扔出去!
花溪雲一臉無辜,伸出手來,“你要吃嗎?這是師尊最新研發的胡蘿蔔味的葵花籽,吃起來還不錯。”
白景棠也無奈扶額,“你師尊呢?”
“哦,他出去吐了。”花溪雲指了指門外,“剛剛聽謝弋之描述案發現場的時候沒忍住。”
白景棠:“……”
屋内同時響起兩道歎息聲。
謝弋之和白景棠對視,均是一愣,眼中竟不由浮起淡淡的笑意。
突然一個人高馬大的穿着花裙子的身影打斷他們的對視,花溪雲疑惑道:“你們在看什麼呢?怎麼笑得這麼不對勁?”
謝弋之沒再忍,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花溪雲就像一隻花蝴蝶般,以一個完美的抛物線飛了出去。
門外一前一後傳來兩聲哀嚎。
随後,便聽見玉書的抽泣聲:“我的腰!小花,你真的該減減肥了……”說完,他似是覺得如此說一個女孩子不好,又補了句,“是為師我身子太弱了,有些受不住。”
但花溪雲卻覺得身下這肉墊軟乎乎的挺舒服的,而且,玉書身上有股藥香,明明他之前喜歡的是更加濃烈的香味,但卻也覺得這味道,好聞極了。
壓在身上的人太重,玉書推也推不動,走也走不了。
突然,他臉色一變,從脖子到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顔色變粉了,眼尾更紅了,活像隻兔子,就連說話的語調也變了,“小、小花,你為何要捏為師的屁股……”
花溪雲一邊流口水,一邊故意說:“我還以為是軟墊。”
屋内兩人面無表情看着這一幕。
呵,狗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