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一起上路的還有兩個來自其他峰的弟子。一位名喚魏婉,另一位是她的師兄,秦勝,二人皆是築基後期的修為。
隻是臨行前,花溪雲突然抱上玉書的大腿,說什麼也要跟他一起去賣藥,玉書心疼自己唯一的女弟子,也就同意了。
花溪雲奸計得逞,還朝謝弋之抛了個媚眼,看的他直犯惡心。
玉書倒也沒有厚此薄彼,悄悄走至許清靈的身邊,讨好地笑着道:“好歹也是我徒弟,路上多照顧一下,可不能讓他死了。”
許清靈隻淡淡看他一眼,沒說話。
玉書揮着手目送他們下山,心中感慨,總有種他這個徒弟回不來的錯覺。
再一轉頭,就看見他的另一個好徒兒正對着他流口水。
玉書皺眉:“小花你怎麼了?”
花溪雲擡手抹了下唇角,憨笑一聲:“師尊,我有些餓了,早上還沒吃呢。”
聽到這,玉書眉心舒展,大方道:“走,師尊帶你去吃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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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快馬加鞭,但還是因為路途太遠,并未在第一天趕到白水村。
謝弋之還好,雖然修為被壓制,但身體素質在那,這點強度對他來說并不算什麼,隻是苦了隊裡唯一的女修。
……等等。
他為什麼會說唯一?
謝弋之目光落在位于隊伍最前方的許清靈。
她直挺挺坐在馬上,并未有絲毫疲憊的感覺,隻是那單薄纖瘦的背影,卻讓謝弋之想到了另一個人。
“不愧是許師姐,走了這麼久都不累。”魏婉從随身攜帶的包袱裡拿出水,喝了一口,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已是疲憊不堪。
秦勝卻突然陰陽怪氣,“她是什麼身份,掌門那麼疼愛她,肯定給她不少好東西,這次任務這麼輕松,卻讓她來帶隊,你還不知道為什麼嗎?”
“你别亂說,讓師姐聽到就不好了。”
“我已經聽到了。”
冷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許清靈握住缰繩,視線在幾人身上打量,最後落在秦勝身上:“如果你認為這次任務簡單,那就好好護着你的小命,别到最後完不成還連累我。”
“你!”
“好了,你别說話了。”魏婉拉住想要和許清靈争吵的男人,立馬向她道歉,“許師姐,你别怪師兄,他也隻是太累了,一時口不擇言。”
許清靈沒再說話,轉過身去繼續前進。
魏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你們都沒發現,自從下了山,許師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嗎?明明以前很愛笑,對我們也很和藹,怎麼今天一直冷着張臉,難道是誰惹她生氣了?”
秦勝剛剛被怼了一通,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沒搭這茬。
魏婉估計也是習慣了他這個脾氣,便拉着一直都安靜待在一旁的謝弋之說起了話。
“謝師弟剛來,對這些應該不太了解,不過你放心,我和秦師兄之前已經出過任務,有什麼事我們會幫你的。”
謝弋之眼尾微挑,哦了一聲,“之前出過任務?可我聽說除了帶隊的,其他人隻需去一次普通級的任務,你們二位是?”
魏婉和秦勝臉上都閃過一絲尴尬。
謝弋之說的沒錯,天衍宗确實有這項傳統。
隻是,他們上次的任務失敗了,所以還需接一次普通級的。
秦勝立刻找補,“上次那個隻是意外,都怪隊伍裡有個拖後腿的,才導緻任務失敗。”說着,他還斜眼看向謝弋之:“謝師弟,這次你可别拖後腿,若是害的我們失敗,我定饒不了你!”
謝弋之笑眯眯地應是,“師兄放心,你們做任務,我肯定不會動一根手指頭。”
“那就好,算你識相。”秦勝冷哼一聲,拉着魏婉跟上許清靈。
謝弋之依舊笑着,隻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最終,許清靈還是沒喪心病狂到趁着夜色趕路。
天色完全暗下之前,他們來到距離白水村不遠的雙龍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店小二正準備關門,遠遠瞧見幾人身姿非凡,很有眼力勁的他立刻笑意盈盈上前迎了過去,“幾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四間上房。”
“好嘞,您幾位裡面請,這麼晚了是不是還未用晚飯?需不需要我讓廚房做點?”店小二邊領着幾人進去,邊替他們栓好馬。
幾人雖然都還未辟谷,但在天衍宗上吃的都是靈氣喂養的食物,對于凡間的東西,自然是吃不慣的。
魏婉剛準備說不必,就見一個身影走上前,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們這有什麼特色菜嗎?”
小二非常熟稔的報了一圈菜名,“您别看我們這店小,但我們的大廚可是遠近聞名的,有不少人都是特意從外地趕來,就是為了吃上一口他做的菜。”
“可為何你剛剛報的那些菜都是魚?”
“您有所不知,我們這大廚是從白水村出來的,這白水村靠什麼出名啊,不就是魚嘛。”
“你說白水村?”秦勝聽到一個字眼,突然插嘴問道。
“是啊,幾位客官也知道?”
“對啊,我們就是為了——”秦勝話說到一半,就被許清靈一劍打斷,他摸着被打紅的手背,怒火中燒,“你幹什麼呢?”
許清靈冷冷瞧他一眼,沒說話。
魏婉隻能出來充當和事佬,把秦勝拉到一邊,安撫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