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邊走一邊跟李妮發消息,問沈墨卿人呢。
對方回了,說沈墨卿好像有事,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司徒厭輕輕哼了一聲,不在更好,她來是放松的,不是來和讨厭的人周旋的。
但是沈墨卿手裡究竟有沒有那些證據呢?
不過不管對方有沒有證據,她都損失了八十萬就是了……
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除了歡快的bgm,泳池,漂亮的燈光,美味的食物,自然少不了美酒和香槟。
章乾一受了冷臉,但并不放棄,又湊了上來。
司徒厭本來沒想喝酒的,想着自己被騙走的八十萬,一時間心情又低落起來。
為了壓住心底的不愉快,半瓶香槟就下了肚子。
就在這時,章乾一坐在了司徒厭身邊,給她遞酒,一邊遞酒一邊說:“小厭,怎麼了?是心情不好嗎,我看你這幾天……”
他單純說話也就罷了,說着說着,手就悄悄搭在了司徒厭腰上。
下一刻。
“咣當!”
酒瓶子破碎的聲音,震驚四座。
章乾一瞪大了眼睛,鮮血從頭頂流淌了下來,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司徒厭。
少女面上有着透紅的醉色,手裡拿着個香槟瓶頸,破碎處反射着鋒利的寒光。
"你往哪摸呢?"
"傻逼,你和你爹媽一起死了。"
……
實際上沈墨卿确實有了點事,是工作上的一些小問題,派對太吵鬧,沒有辦法讓她專注在工作上。
她離開别墅,驅車去了一處離别墅不太遠的,安靜的711便利店把案子審閱了一遍,圈了一些小細節。
回過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左右。
她合上電腦,開車回去。
路燈已經全部都亮了,昏黃的燈光照着柏油路上落着的灰紅色楓葉和圓滾滾的梧桐樹籽,遠處的泛着微黃的樹叢裡浮動着閃爍的螢火,别墅的輪廓漸漸在黑暗和薄霧裡若隐若現。
中間,和一輛救護車擦肩而過。
車轉了一個拐角,停到别墅前,她準備把車停到地下車庫的時候,視線随意往車窗外一掃,忽而頓住了。
能上a大的,不是有真才實學,就是富家子弟,來參加派對聚會的,沒幾個窮孩子。
所以别墅租得特别豪華,也特别大,通往别墅正門的不同方向都有好幾個羅馬風格的柱子和階梯。
而在東南方向的第四個階梯上,她看到了一個穿着綠色閃片裙子的少女。
她白皙的手上拿着脖頸細長的香槟酒瓶,蓬松的灰色頭發在路燈下閃爍着金色的暖光。
她仰頭喝酒。
少女背對着她,纖細的蝴蝶骨若隐若現,綠色的裙擺在階梯上帶着流光的褶皺鋪開。
她坐在那裡的時候,像一尾綠色的銀河,衆星都在其中溺斃。
她不覺想。
應該有一隻蝴蝶落在那裡,落在她這片捉摸不定的綠色宇宙裡。
于是,隔着一層秋日的薄霧,沈墨卿看到了一朵極瘦美的金綠色孔雀。
她望着她,她握着方向盤,感覺胸腔在震動——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讓她的心髒變成了搖晃的金鈴,讓這個充盈着秋意和落葉的季節,都緩緩填滿了她滾燙的心跳。
她就這樣凝視着她,悄悄出了神。
而這隻纖瘦美麗的孔雀,仿佛沒有發來自某處的視線,隻是伶仃灌着酒,她終于醉得狠了,金色的香槟酒瓶摔在了階梯上,碎了一地燦爛耀眼的金色玻璃,她把它們踢開,托着腮,嘟囔着一些沈墨卿聽不清的醉話。
如今已經差不多是晚秋天氣了,遲疑一會兒,沈墨卿拿着外套下了車。
她并不是多麼内向的人,對于必要的社交也算得上是得心應手,但面對着——這深夜的綠精靈,她罕見地感到了一種不知所措的踟蹰。
她走到托着臉,低着頭的人身後,斟酌着要張口說什麼。
對方大抵是聽到了高跟鞋落地的聲音,耳朵動了動,轉過臉來——
那是一張雪白的臉蛋,眉毛淺淺,有着長長睫毛的眼睛微微眯着,唇色嫩而誘人。
這的确是一張很漂亮的,令人賞心悅目的臉。
如果它不屬于司徒厭的話。
沈墨卿:“。”
司徒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