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沈墨卿确實是沒有打算去那場無聊的泳池派對的。
一則是她在準備一場重要的考試,二則是沈家想要她接手家裡的跨國公司。
沈母是個非常嚴肅守舊的女人,作為一名跨國企業的ceo,她對于沈墨卿這唯一的女兒要求很高,也非常嚴厲,她有意讓沈墨卿繼承她的衣缽——但對此,沈墨卿态度十分暧昧。
暧昧在于,這件事,她并沒有第一時間應承下來。
這讓沈母不是很滿意。
“為什麼?”沈母說:“我需要一個理由,iris。”
iris是沈墨卿的英文名。
“我很忙。”沈墨卿頓了頓,說:“我在準備考試,還有公司的事情。”
沈母對于沈墨卿自己創立遊戲公司這件事頗有微詞,認為它嚴重浪費了沈墨卿的精力和時間。
位于美國洛杉矶的私人别墅的客廳,巨大纏枝玻璃吊燈下面,沈母放下了溫熱的紅茶,精緻的妝容遮突出了她眉目的淩厲,“你不應該把自己的時間放在這種毫無前景的遊戲上面。”
沈墨卿沉默以對。
沈母的語氣稍稍放緩了一些,“iris。”
“你還年輕,我允許你玩一些無關緊要的遊戲——包括寫那些沒有意義,還帶來莫名流言蜚語的論文,和開一些能獲得一些利潤的小公司。”
“我知道——這可能給了你一些成就感,一些滿足,也能讓你獲取很多你好奇的知識。這些能讓你得到令你引以為傲的個人成果——”
“你應該有這些,但你不應該隻有這些,甚至沉迷在上面——作為blick公司未來的ceo,你總要知道什麼最重要。”
沈墨卿垂下眼睫,一闆一眼說:“我知道了,母親。”
……
沈墨卿關閉了視頻通話。
她對于來自母親的指責并沒有其他太多的感受,也确實來不及感受,因為公司的項目主程給她發來了新項目的demo。
沈墨卿看了看,她對很多地方都不滿意,在工作上,她是一個要求嚴格到近乎吹毛求疵的人——哪怕這隻是個遊戲。
要麼就不做。
要做就做到最好。
在這種觀念的驅使下,沈墨卿手底下的人幾乎都被她翻來覆去的折磨了一遍,第一個項目的細節被反複打磨,功夫不負有心人,上市後,遊戲得到了非常可觀的收益和反響。
她成功了。
但好像又失敗了。
因為無論這個項目多麼成功,取得多麼可觀的利潤,都比不過blick公司一天的收益。
螳臂當車。
毫無意義。
……
沈墨卿想起母親的那些話,忽而感覺到了一種難以掙脫的煩躁。
是啊。
她問自己。
開這個公司,做這些事,到底有什麼意義?
沈墨卿不知道。
她找不到答案。
正在發怔的時候,公司的程序閑聊群閃爍了兩下,主程發了個自己制作的惡搞程序,可以不停地給人打騷擾電話,被打電話的人沒辦法暫停,也沒辦法挂斷,更沒辦法關機,除非使用程序的人自己關掉。
程序群裡的人哈哈笑成一片,有人@了沈墨卿。
平日裡對于這群程序員的肆意發揮,隻要完成了工作,沈墨卿的态度一向散漫而随和。
但罕見的,沈墨卿發了脾氣,她斥責了主程。
【ink:不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