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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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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下恢複精神。”

周煜靠在樹下,嘴裡叼着一根狗尾草,小小的穗子毛茸茸的,掃過他鼻尖。

彎月爬上枝頭,蟬鳴聲不斷,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給他身上鍍上一層冷光。

他輕曬道:“不必跑了。”

五月之前,雪地中救這小尼姑之際,殺了一眼線。前幾個時辰,又斬一眼線。

此皆與他何幹?

那兩次執意要殺人者,皆是程雪衣。

受累之人,反倒成了他。

程雪衣卻做成了好人。

腳步聲窸窸窣窣,一行人緩緩走來。

為首之人看清此處情況後,屏退身後衆人,獨自一人趨近。

來人音色溫潤如玉,泛着泠泠疏寒。

“還站得起來嗎?”

他穿身明紫羅衣,天邊晚雲漸收,淡天琉璃。青年唇若塗丹,膚如凝脂。

“唉,彼時我在前院理佛,後乘車歸縣。你家仆人前來求助之時,我驚得摔了茶盞,殿下命我即刻返程相助。你應無恙吧?”

他走來之際,脫下外袍,遞予王絮,然視線卻始終平視周煜。

周煜閑閑地坐起身,長指折斷狗尾草,輕笑:“陸系舟,我有一事要拜托你。”

“何事呢?”

周煜迅如閃電擲出一枚匕首,擦過陸系舟的面龐,一道血痕乍現,絲絲血迹溢出。

陸系舟以指腹輕輕擦拭幹淨臉上溢出的血珠,而後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匕首。

月色之下倒映出匕首的輪廓,陸系舟直覺此匕首有幾分眼熟,正要細細察看。

周煜似笑非笑:“你與堂兄一般,喜歡觊觎他人之物?”

徐載盈究竟觊觎了何物……?

陸系舟微微一怔,周煜已然站起身來,反手奪過那柄匕首,正冷眼凝視着他。

林梢之上,挂着一輪上弦月,清輝灑滿山間。除卻火星噼裡啪啦之聲,此處可堪靜谧。

周煜沉聲道:“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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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林木靜谧而立,投下斑駁黑影。蟲鳴之聲此起彼伏。禅房已收拾整潔,王絮擡起門閥,師太身披月色,放飛信鴿。

師太遞與王絮一卷紙條:“檀徹,你所惹之人絕非良人,那深宅大院、權貴之家,滿是勾心鬥角。”

王絮打開一看:聘禮微薄,僅百兩黃金。實難娶你為妻,權納你為妾室,免緻長安之人議我有怪癖。

一月後,一頂花轎停在寺門外。

師太撥弄佛珠,念着阿彌陀佛:“孩子,南王世子你把握不住,這世間之路千萬條,何必執着于此。且留在此處,靜心修行,遠離那是非之地,方得安穩。”

王絮提起裙擺,邁進花轎的腳步頓了一下。

嫁衣火紅,面上脂粉精心勾勒,頭上披着“髲”,烏黑亮麗,長至腰間,發絲間點綴着珠翠。

王絮伸出一隻手,輕輕觸碰轎簾,邁進花轎:“師太請留步,不必遠送。”

王絮換一個平等交流的機會,她要向周煜展示,她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周煜執意将她留在身邊轄制,便要做好引狼入室的準備。

王絮先前采集數種蛇毒,混合一處。

先于兔子身上試驗,再喂食蛇膽與藥草混合的解藥。試驗調整百次,終有兔子中毒後依舊活蹦亂跳。

她亦親身試毒。

初始身體微麻,随着日頭漸進,全身腫脹、發黑,疼痛難忍,再過幾日,甚至難以站立,疼痛蔓延至整個肢體,仿佛有無數螞蟻啃噬血肉。

王母不知情況,被吓得原地打轉,甚至有了将王絮逐出門外的想法。多虧王郗從中阻攔。

王絮于第七日服下小半碗解藥,情況稍緩,過幾日又趨嚴重,她反複在最嚴重時服下解藥,最終得出結論——依如此劑量,服食三月,便可徹底清祛餘毒。

三月之期,事态天翻地覆,周煜即便欲将她鎖于身邊折磨,亦無可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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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寒冬的凜冽早已褪去,而夏日的酷熱尚未襲來。恰逢紫微星明亮。

紅綢漫天,南王府張燈結彩,鼓樂齊鳴,笙箫合奏。

朱紅色的大門敞開,周煜站在門口矗立的石獅子邊,绛紅色長袍上用金絲線繡着雲紋圖案,外罩一件黑色繡金披風。

花轎落地,喜娘上前掀開轎簾,王絮緩緩走出。在衆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向周煜。

她伸手微擡蓋頭,目光與周煜相撞,似有劍影刀光攢動。

“夠意思了,照娶世子妃的禮制娶你。”

周煜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慢悠悠地伸手:“長安宅邸,黃金百兩,哪一項沒滿足你?”

王絮指尖碰到周煜手心,周煜握住她手腕,手心的寒意蔓延,他依舊在笑,隻是有些冷。

在司儀的高聲唱和下,納妾儀式有條不紊地進行着。禮成之後,衆人移步至宴會廳,青花瓷瓶插滿鮮花,五彩斑斓,酒席大擺,珍馐美味琳琅滿目,杯盤碗碟鑲金嵌玉。

主位上,擺放着一張雕刻精美的檀木座椅,周煜的父親,南王并未出現。

“這南王世子如此大張旗鼓地納妾,莫不是真的娶不到正妻?”一人輕聲低語,眼中滿是疑惑。

“聽聞那世子性情乖張,怕是沒有哪家名門閨秀願意嫁與他為正妻吧。”另一人附和着,微微搖頭。

周煜拿起一壺酒,仰頭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順着喉嚨流下。

“此次納妾,不過是本世子一時興起。那些個說本世子娶不到正妻之人,純是無稽之談。”

旁邊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谄媚道:“世子殿下英明神武,哪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揣測的。這新納的妾室也是國色天香,世子殿下好福氣啊。”

另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也跟着附和:“就是,世子殿下何愁沒有正妻,不過是時機未到罷了。那些人就是嫉妒世子殿下的風流倜傥。”

周煜聽着這些奉承之詞,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酒:“哈哈,說得好!來,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在一片喧嚣之中,一個身材不出挑的公子哥,喝得醉眼朦胧,竟起了玩鬧之心,搖搖晃晃地走向王絮。

他伸手就要去掀王絮蓋在頭頂的蓋頭。

旁邊的侍女急忙上前阻攔,怒喝道:“大膽!竟敢對世子妃無禮。”

王絮閃身躲他,男子僅扯住了王絮的袖角,馥郁的清香襲來,他束起的長發綁了枝晚香玉,簌簌地落在地上。

他嬉皮笑臉地松開手,掌心在蓋頭下一晃而過,手紋交錯,有塊燒痕。

“怕什麼,不過是個妾室罷了。怎得不敢見人?怕不是這美人,實是隻癞蛤蟆。”

周煜也聽到了此處動靜,放下酒壺,用手輕輕擦了擦嘴角。他斜斜瞥過來,眼眶籠了層霧。

“去,給我好好‘照顧’他。”

立刻有幾個侍衛沖上前,将那纨绔子弟拖了下去,對着他的臉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

那纨绔世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溢血,叫喊着:“便要真是個美人,我一親芳澤,倒也是死而無憾。”

圍觀的人抽氣聲不斷。

周煜走至王絮身前,已有了幾分醉意。

他修長的手指伸向火紅的蓋頭邊緣,當手指觸碰到蓋頭,猛地一扯,動作随意而急促。

随着蓋頭被掀開,王絮的面容展露出來,卻不是絕色美人,竊竊私語聲停了。

周煜道:“也不過如此。不過,本世子喜歡。”

周煜知道王絮是個不怕死的瘋子。

他沒法捏着她的性命威脅她,但她卻可以反過來要挾他。

在旁人面前,他願意給她幾分薄面。

南王不知何時入座,一直冷眼旁觀,直到事情結束,才慢悠悠開口:“罷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他的語氣平淡,在他眼中,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煜斜睨了一眼那被打的纨绔子弟:“回家吃奶吧。”

衆人哈哈大笑。

纨绔子弟咽下口中的血沫,轉身離去。引得衆人又是好一陣議論。周煜引着王絮給他狐朋好友挨個敬酒,直至案幾上僅剩下一隻金盞。

周煜瞟了眼王絮。

王絮雙手将酒盞舉至眉前,路過周煜時輕聲開口:“你是斷袖?”

周煜雲淡風輕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黑下臉,蹙眉輕聲問她:“你在說什麼?”

可王絮已經走至主座前,輕聲說道:“王爺。”

南王隻看她一眼,并未多言。

這酒與旁的酒不同。

在金盞中折射出如紅寶石般豔麗奪目的光芒,這一盞,酒香中夾雜着淡淡的木香與香草的氣息。

王絮緊了緊指骨。

周煜奪過那隻金盞,遞至南王身前,漫不經心開口:“父王,今日兒臣納妾,敬您一杯。”

“煜兒,你個沒記性的,有了夫人忘了爹,阿爹早不喝尋常酒了。”

下人端上一個托盤,上呈着一杯藥酒。南王眼神複雜,靜盯了周煜一眼,一飲而盡。

“阿爹常年領兵打仗,落下一身病根,唉,倒是我忘了,兒子不孝,明兒個就禀明聖上,将我從祖譜除走。”

南王伸手去摸周煜的頭,周煜後退一步,閃身避來。

他歎道:“你呀,你呀。”

南王遣人送王絮回婚房,王絮走時,尚還聽到他在歎息:“你喜歡便好,也不挑合不合适了。你的終生大事,有着落一半了,叫她學着點,明晨……”

婚房内,紅綢高懸,如霞雲缭繞。

朱漆雕花的門窗上,貼着精緻的雙喜剪紙,映着燭光,案幾上,擺放着一杆秤杆。

王絮坐在床的一角,侍女為她重新蓋上紅巾,整理好嫁衣的褶皺,安靜地立在一邊。

王絮在來往賓客裡沒看到林莺的身影,按她所猜,他也是個大人物。

他與周煜是敵人。

王絮也不怕他看到她的臉,她要在長安紮穩腳跟,與他相對是遲早的事。

對他所做的往昔種種,也不後悔。

在她看來,沒有誰欠誰,隻要誰沒玩過誰。

前院絲竹聲停了,吵鬧聲愈來愈大,似乎有人在尖叫。王絮命身邊的兩個侍女去前院看看。

“嘎吱。”

夜涼如水,這聲音悠長而低沉,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一個人走進來,并未放輕腳步,由遠及近,緩緩地走到王絮身邊。

案幾上擺放的一對紅燭,正幽幽地燃燒。

檀木地闆上,倒映出他欣長的身影。他手持秤杆,那秤杆在燭光下閃爍着溫潤的光澤。

王絮心中一冷,這人已走至跟前,擡手,長袖跌落,露出雪白的手腕,他離得極近,王絮甚至看得清他手心青紫的脈絡。

秤杆挑起蓋頭的一角,那火紅的蓋頭如同一片絢麗的雲霞,慢慢升起。

視線頓時清明,眼前人已露出全貌。

王絮先一步開口:“阿莺。”

“别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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