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島澄推開店門,一眼注意到坐在窗邊的飛鳥未來,兩人不期然地對視上。
她剛要揮手打招呼,就看見飛鳥未來移開了目光。
閨蜜拉了拉她的胳膊:“那女生真是你從前的鄰居嗎?她看上去……”
看上去有些高冷。
三島澄在心裡補充對方沒說出口的話。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認識的飛鳥未來話很多,也很活潑。”
還在上小學的女孩叽叽喳喳的樣子,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她那個上國中的哥哥飛鳥平昔經常來接她放學回家,少年偶爾會嫌她聒噪,想捏住她的嘴,結果不小心碰掉了愛美的小姑娘換牙期那顆搖搖欲墜的門牙,被妹妹追打了一路。
三島澄是獨生女,作為飛鳥家的鄰居兼飛鳥未來的同學,這對兄妹打打鬧鬧卻又互相維護的相處模式她旁觀了很久,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後來飛鳥家毫無預兆地突然搬走,三島澄那天去上鋼琴課了,來不及和他們說一聲告别,自那之後她再也沒見過這家人。
“你确定沒認錯?”閨蜜不太能理解三島澄的堅持,“小孩子長開後樣貌會變的。”
“我不可能認錯。”三島澄斬釘截鐵道:“飛鳥家兩兄妹長得好看,腦子也特别聰明,我到現在還記得她哥哥那張臉,他比我們大四歲,她現在的臉和她哥哥當年太像了。”
另外一邊——
“真的不去打聲招呼?”
“不去。”飛鳥未來啃着雞骨頭,話音含糊:“去了肯定要被問東問西,我們還是快點吃完,早點離開這裡吧。”
“也好……哎?!”
清潔工經過,不慎碰翻桌上的可樂。
盡管楓原萬葉眼疾手快地扶起杯子,還是有液體濺在了飛鳥未來的衣服上。
“哎呀客人,太抱歉了!”清潔工滿臉愧意,連連鞠躬:“我不是故意的,您别跟老闆投訴我好不好?我給你出洗衣費。”
“算了。”少女皺起眉頭,用紙巾擦拭着袖子上濕漉漉的水痕,“萬葉你等我一會兒哦,我去衛生間清洗一下,回家再處理會留印子的。”
快餐店的盥洗室在走廊盡頭,便池隔間和洗手區都沒有窗戶,外側的洗手區還能跟走廊借一點光,裡側隔間卻是一片漆黑。
停電了嗎?
飛鳥未來心不在焉地想着,打開水龍頭,用洗手液用力搓洗着衣袖上的痕迹,結果努力了半天,棕色隻稍微變淺一點點的棕色。
她無奈地垮下臉。
看來洗不幹淨了,一會兒還得找那個清潔工要洗衣費。
她原本是想上高中後把國中校服賣給低年級的學妹,留下印子價格會被壓低吧。
飛鳥未來關上水龍頭,嘩嘩水聲一停,就聽到走廊外焦急的催促:“你給電工打過電話沒?他怎麼還不過來?已經有好幾位客人跟總店那邊投訴了。”
“那邊說上一個單子剛做完,馬上就過來了。”
“這保險絲剛換沒多久,怎麼會突然燒斷呢?”另一個聲音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我們明明沒有違規用電,太奇怪了。”
“總之先在隔間門口放個禁止使用的立牌吧。”
“我記得還有客人沒出來……說起來她進隔間已經好半天了,需要叫一下嗎?”
“這不太好吧?萬一客人拉肚子,被咱們叫到不是很尴尬?”
飛鳥未來猛地回頭,看向漆黑處的隔間。
她下意識向那邊走,剛擡腳卻硬生生停住。
下一秒,她毫不猶豫立刻轉身離開盥洗室,和走廊那兩名服務生擦肩而過,快步走到萬葉面前。
“快走。”
她拉住少年的手腕,語氣急切。
楓原萬葉:“怎麼忽然——”
“警察應該馬上就會來,我們得趕緊走。”
雖然不明所以,萬葉還是站了起來。
兩人離開時路過盥洗室所在的走廊出口,萬葉輕聲道:“風中有鮮血的味道。”
“或許吧,我嗅覺沒你那麼靈。”飛鳥未來面色有些發白:“不過無論發生什麼,都跟我們沒關系。”
不要好奇,不要多管閑事,不要引人注目,謹慎低調、循規蹈矩的過完這一生。
——收養飛鳥未來的姨母總是這樣叮囑她。
當然她還說過很多話,比如“對你父母發誓,你永遠都不要去追尋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也不要去追尋自己缺失的那段記憶。”
飛鳥未來發過誓,父母留下的唯一的照片就被姨母燒掉了。
還有一句話是:“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獨生女。記住,你沒有哥哥。”
飛鳥未來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眉宇間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郁。
她不斷告訴自己,現在果斷離開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再摻和進案子裡,楓原萬葉的黑戶身份就隐藏不住了!
思緒紛呈間,兩個人繞過一排排餐桌,經過三島澄之前坐過的位置,桌邊隻有她閨蜜在。
飛鳥未來腳步一頓,眼神也有些飄忽,随即就被楓原萬葉反握住手:“小心,别被絆倒。”
少年的手很穩,和他的步伐一樣,掌心溫度也讓她微微心安。
“嗯。”飛鳥未來重新定下神。
兩人即将離開漢堡店,走廊盡頭的盥洗室内忽然傳出一聲尖叫:“啊——死人了!!!”
店内瞬間一片死寂,在騷亂産生之前,坐在店門口附近、身穿帝丹高中制服的少年一躍而起,主動承擔起鎮場子的責任。
他反應極快地攔住門口:“蘭,報警!”
吩咐完同桌的女伴,他又擡起頭對所有人說:“各位先不要離開,等警方過來後配合一下調查。”
“你是誰啊,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有人不滿地喊道。
“如果你經常看新聞的話,可能聽說過我的名字。”少年指着自己:“我叫工藤新一,是個偵探。”
【叮~檢測到紅方重要領袖人物】
【任務指引:和工藤新一聯手破獲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