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不能拿,你這孩子咋不聽!”
伸手又拍了鄭大壯一巴掌,恨鐵不成鋼,人家平平那麼小年紀,你好意思要人家釣的魚?
讓了讓黃瓜,得到齊萍擺手不吃的回複,鄭平平繼續啃黃瓜。
“嬸子,一碼歸一碼。大壯哥辛苦幫我背回來,就得給點報酬,不然這不和你說她的話相違背了嗎?”
“就是,你說不能白幹活。”鄭大壯傻乎乎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白幹活挨打,拿了東西還挨打,“而且這是平平給我的,不是我要拿。”
齊萍有點左右為難,理确實是這麼個道理,摸了摸兒子腦殼,“回去讓你奶給你拿件衣裳,把身上的換了。”
“平啊,你等嬸兒一下,嬸兒給你拿點東西。”
鄭平平拒絕,“不了嬸子,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齊萍是真挺實在的,記人好。遇到對自家孩子好的,更是半點便宜都不想占人家的。
當下不和鄭平平多說,把小孩抱起來就帶去廚房,拿刀切下塊豬耳朵,摸出張草紙包上。
齊萍娘家是宰豬的,不說多富裕,起碼豬頭、豬尾巴這些地方,還是能多分點呢。
上回她回娘家,正好撞見有個家裡有錢的人家結婚,宰了頭豬。回來的時候,她娘就讓她帶回一整隻大豬耳朵,那真是蒲扇似的大。
剩下的也就小半個了,齊萍一下給鄭平平切了三分之二。
“嘿,你有口福了,讓你奶給再找點土豆、紅薯啥的,一塊鹵,豬耳朵可香了。”
她家大壯嘴饞,等不及鹵肉,直接炒着吃就吃的噴香。
鄭平平身形靈活,攀牆爬樹不在話下,但是掙脫一個快三十的壯勞力,還是有點困難的。她直接被鎖死在齊萍嬸子懷裡。
滿眼呆滞的被抱來抱去,直到腳挨到地面,向來占據主導地位的鄭平平把草紙包往齊萍手裡一塞,拔腿就跑。
她才不想吃豬耳朵,吃了豈不是跟豬一樣耳朵靈?那她還怎麼睡覺?她奶吃也不行,她奶嘴饞,連豬油渣都跟她一人一半,不配吃好吃的豬耳朵。
可惜,齊萍抓鄭大壯抓習慣了,伸手就薅後脖領。
幸好鄭平平比鄭大壯敏捷多了,不過為了躲避,還是沒能逃了。
“嬸子,我是真不愛吃,你别攔我,我要去地裡摘黃瓜。”
齊平平生無可戀,這齊萍嬸子咋這麼熱情?
“不愛吃豬耳朵啊,那你愛吃……”臘肉嗎?
她記得婆婆為了防止大壯要吃,還藏了一小塊臘肉?
正這麼想着,鄭奶奶過來了,她邊走便把小布包藏好,然後先聲奪人,“這是幹啥呢!咋攔着我們平平不讓走?”
來了之後聽見話音,“豬耳朵啊,那東西鹵着吃可香了。”
再看形式,哦,是平平不要,齊萍硬要塞給她。咋,自己就值地裡不要錢的一筐菜,平平就能得那麼一大塊豬耳朵?
對上鄭奶奶的視線,鄭平平:奶,你好饞。村裡再說你給我做好吃的,我就揭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