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着血的眼珠子就在角落裡默默的窺視着這一切,就跟發現了隐晦的秘密似的,興奮的發抖。這一激動,滴血的眼珠子就竄到浴室牆壁上,發出很小的磕碰聲。傅行正埋頭深深的嗅着衣服裡獨屬于顧書白身上的氣息,他聞的如癡如醉,如同吸食了可怕的藥物一樣,陷入了一種夢幻且虛無的快意中,他的思緒也跟着沉沉浮浮,神魂抽離。
這響聲很細微,可傅行還是聽到了,瞬間他就從虛幻中抽離出來,迷醉的眼神頓時就清醒了,他看向那角落,就赤着腳走過去,眼珠子無處躲藏,隻好又順着窗戶的角落溜出去。
這一切都隻是在眨眼間發生的,因為視線原因,眼珠子都溜的太快,傅行沒能看到是什麼。
把窗戶那條縫關上後,傅行放下屬于顧書白的衣服,這才擡腳緩緩的跨入浴盆,浴盆裡的水還是溫的,剛剛顧書白還洗過,這些水順着顧書白的臉上,脖子,胸口,腹部,跨不,一路往下。
那皙白的皮膚,水珠子滾落,一顆顆,水波粼粼的……
傅行眼睛都跟着了火似的,皮膚也開始變得發燙,他的呼吸不由得加快加粗,一想到這個浴盆裡前一刻還躺着顧書白,傅行全身的肌肉跟着緊繃了起來。
下一刻,他就像是一條入水的魚,鑽進了浴盆裡,就仿佛在和浴盆裡融為一體。
顧書白還在院子裡,他就拿着找好的衣服半躺在靠椅上,一手托着下巴,看着黑壓壓的夜色,把方才在浴室裡偷窺到的一幕,反複的在腦海裡回放。
等傅行喊他,顧書白這才起身,姗姗的把衣服遞到浴室門旁。
穿好衣服的傅行把浴室門打開,顧書白就站在浴室門口,一眼就看到傅行正蹲着身,高高大大的身闆蹲在浴室裡,正一闆一眼的搓洗顧書白的衣服。
如果沒有用眼珠子偷窺,顧書白是真的相信傅行每次搶他衣服洗,純粹就是一種喜好,讨好他,現在這衣服到了傅行手裡都變了另一種意味了。
“……傅行,洗衣服應該有些累吧,我們得趕緊買個洗衣機才行,老是手洗太費勁了。”顧書白假裝抱怨道,他還是那樣,聲音軟綿綿的,明明洗衣服的不是他本人,這話一說出來,就莫名的覺得他這是在心疼傅行。
傅行正吭哧吭哧,賣力的搓洗衣服,真以為顧書白是在照顧他。
“不用了,我們就兩個人,用什麼洗衣機。再說了,那洗衣機有我手洗的幹淨嘛,我就喜歡洗衣服。”傅行洗的很認真,把顧書白衣服角角落落都給搓洗了一遍,洗完後,又去後院把衣服清洗幾遍。
衣服就在外面,找了個樹杈子挂上,把衣服褶子都給扯平了。
最後是傅行自己的衣服,顧書白就看到傅行把他換洗的衣服,拿在浴盆裡,搗鼓了幾下,根本就沒怎麼搓,那清洗也是很随便,水都不擰巴一下,就丢在樹上。
顧書白:“……”
這是愛洗衣服的表現嗎?
顧書白就假裝沒看到,他回到車子上,傅行也跟着上來了,傅行關上車門,就跟顧書白抱怨:“書白,這裡到底是鄉下,鼠蟲真的很多,我剛剛洗澡,就有一隻老鼠溜進來了,你以後洗澡要多多注意一下,先看清楚,還要注意窗戶什麼的,一定要關嚴實。”
傅行說着,又掏出手機,跟中介那邊打電話,讓中介公司那邊再派幾個人過來,把這房屋的鼠蟲問題再清理一遍,
至于一旁的顧書白,全程默默的聽着,臉上還挂着淡淡的笑容,就好像聽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樣。
“哎,浴室裡還有老鼠啊,好吓人,還好我洗的那會兒沒有。”
傅行連連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