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野從傅行說要車子,最初被傅行那理直氣壯的嘴臉給氣到變形,等再聽傅行提出那一系列要求,隻覺得心累到想要從地球消失。
“……你這個順便,倒是挺多的啊。”已經心累到無法呼吸的傅野說話都沒有力氣了。
“你還跟我說什麼末世快要來了,還說要來開荒種地,要去偏僻的村落,過上與世無争的田園生活……你這是什麼荒野求生啊,還帶躺椅,還要水果,還有各種豬肉鋪,牛肉幹,你這分明就是來度假的!”這根本就是來過家家的。
傅行覺的他哥這純粹就是單身狗發出嫉妒的咆哮,他怎麼會懂他這種擁有男朋友的人。
“你又沒有談戀愛,你根本就不懂。”
傅行那一臉鄙夷,隻把傅野氣的夠嗆。
這是什麼狗币弟弟啊,一天要把他氣死八百回。
“我怎麼就不懂,我可是正常人……”
“不,你才不是什麼正常人,你是單身狗!你看這裡這麼的破敗,這麼的荒蕪,書白跟着我一起,太遭罪了,我現在還是有條件的,就盡量讓書白享受好一點好的資源怎麼了?我這是疼人的一種表現,你會嗎?”傅行那表情很欠揍,一副小人得意的嘴臉,還耀武揚威的跟傅野鬥嘴:“你肯定不會啊,因為你根本就沒有!”
傅野已經不想說話了,他就找了一塊石頭,随手拍了拍灰,坐下給家裡的管家打電話,把傅行的那些話複述了一遍後,就閉目靜靜的等着管家的到來。
傅行強行把車鑰匙弄到手後,讓顧書白坐在車子裡,車門開着,讓他先休息休息,多多呼吸一下鄉下的新鮮空氣。
“你身體不舒服,力氣又小,這裡都是一些髒活累活,我先來幹。等我把這裡簡單的處理好之後,你就給我端點水喝就行了。”傅行覺得自己想的很周道,把該幹的活兒都給幹了,還讓小男朋友把自己給照顧到了。
簡直兩全其美。
顧書白自認為自己還是能幹活的,他小時候被寄養在親戚家,農村裡的田地活他都幹過。現在他就單獨坐在車子裡,大哥這個車主還被驅趕走了,傅行一個人幹活,他什麼都不幹,這讓顧書白有些過意不去。
“這樣不太好吧,我去叫大哥來車子來坐……”
“不要!”傅行強烈的拒絕了,看向傅野那眼神滿滿的嫌棄。
“沒什麼不好的,大哥就是拿來用的 ,不然這大哥有什麼用?再說了,我們頂多也隻能使喚他一回了,下次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我可不希望别人來打擾到我們的生活。再說了,我們現在多指揮他一下,将來等末世爆發了,我們這邊搞好了,讓我大哥過來,他多少也有些底氣不是?”
不愧是一路人,一個被窩裡還真的睡不出兩種人來。
就這種不要臉的話,傅行說的是絲毫不喘氣的,顧書白也覺得很有道理。
“那就這樣吧,等末世爆發後,我們就對大哥他好點。”
閉着眼睛,假裝已經不生氣,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的傅野,再次氣到吐血。
這個鬼地方,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待了!
傅行說幹就幹,他在末世裡掙紮了十年,為了尋找顧書白,他組建了自己的團隊,也擁有自己的基地,可以說在新派古武一系裡,他也是領軍人物了。
人在絕境中,都會突破自我。
比如,這人性的懶惰。
傅行在以前,那确實很懶,衣服襪子可以堆積幾天都不洗的那種人。可自從認識了顧書白後,傅行就怕自己身上難聞的氣味,襪子髒了,不好意思讓顧書白聞到。一個飛揚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狂到沒邊的小霸王,他開始自漸形穢,開始自卑,開始不好意思,他就漸漸的在意起身上的點點滴滴,擔心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瞧不上自己。
袖子撸起來,傅行彎腰就開始幹活,他先是選了這個村子最近的一棟,較為新一些的房子。把房屋前的一些齊腰高的雜草拔起來,一顆顆的接着拔,拔了就先放在地上,等高大一些野草灌木都給拔了之後,他就把這些雜草攏起來抱到屋檐下方放好。
随後他又去拔那些矮小的雜草,等把這個房子門前院子裡,将近百來個平方的空地給清除幹淨,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傅行幹活很快,也很賣力,他的身體強壯,手臂和後背肌肉隆起,力量感滿滿,又正直青春,渾身都是幹勁,一個勁兒的揮手霍霍的拔草,隻看到他那痞子氣的臉頰有些紅,絲毫看不出累的樣子。
本來還在生氣的傅野正閉目等車子,就看到他那懶的抽筋,任憑誰都使喚不了的霸王此刻就像是一頭任勞任怨的水牛一樣,正埋着頭,吭哧吭哧的拔草。
而他家這頭水牛,連草都不用喂的那種,隻需要他那個柔柔弱弱,一碰就碎掉的小男朋友,用那水潤潤的眼睛看他一眼,他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拔草的勁兒更猛了,更足了。
傅野被這一幕深深的震撼到了。
這是他弟傅行?
那個牛氣沖天,拽到不行的傅行?
什麼時候,他弟變得那麼聽話又好使了?傅野還在等着看笑話,看傅行能堅持多久,就這種粗活,一直彎着腰,累不說,還特别費手,每次拔草肯定很疼。
可他弟呢,絲毫沒有覺得疼,眼睛裡就像是有火點着了,燃燒着可怕的熱度和狂熱,看向車子裡的小男友,都快要把對方融化掉了。
傅野:“……”
算了,他是單身狗,他是真的不懂這些同性男友們之間的感情。
傅野等了三個小時,也看了他弟幹三個小時的農活兒。這三個小時裡,他弟真的是一刻都沒有停止,一直都在忙忙碌碌的,他先是把門口野草都給扒光了之後。又去這棟房子裡,找到了一些破損的農具,把門口空曠的地方,該鏟平的地方都給鏟平。傅野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弟是真的變了,他變得細心且很有耐心。傅行把門口那百來平方米的院子,破碎的瓦片,一些小石頭,包括拔草時候留下的草根,地面留下的那些小坑小哇,這些他都清除,填平了。
那鋤頭手柄黑漆漆的,發黑變腐,還有一層漆黑的土泥,被傅行用雜草簡單擦拭了後,也沒見傅行嫌髒,就拿起來上手。就看他用這粗糙的農具把地給鏟平,待院子的土地鏟平,又翻新了兩次之後,傅行就用腳來回反複的踩踏,把門口這院子翻新的地踩的結結實實。
這幾個小時,院子門口徹底的煥然一新了,看起來幹淨整齊許多,也明亮了不少。
門口翻新的時候,顧書白在車上找到了水,讓傅行喝了一些後,他想讓傅行歇一會兒,傅行粗氣都不帶喘一下,依舊氣勢如虹,幹勁滿滿。
有心愛的小男友的投喂喝水,傅行隻覺得那水每一口都是那麼的清甜可口,空氣是那麼的清新,他又生出了無限的動力。
“我不累。你去車子裡坐着,你在那裡歇着,我才有幹勁!”傅行一邊說着,還很孩子氣的拍着胸口做保證,慷慨且激昂,熱切陳詞“書白你放心好了,跟着我,我一定會讓你過上舒心快活的日子。”
顧書白就用那雙好看的眼睛,默默的看着他,眼神虔誠且綿長,就見他眼眸彎彎,淺淺的笑了笑,有點腼腆又有些歡喜的意味。
“好呀,傅行你真好。”
傅野隻覺得牙酸的厲害,他在心裡吐槽,他弟耀武揚威了那麼多天,一個隻知道橫着走路的人,竟然就這麼的被制服了?
難道是老天開了眼,終究是看不下去,找個人收了他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