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啊?”
反應過來之後,他猛地惱怒起來,驅馬向前,揮手就準備搶奪楚青琅的缰繩,“既然如此,就别怪為兄了!”
缰繩被奪,馬兒嘶鳴,坐于馬上的俊美少年搖搖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摔落在地。
周然冷笑,愈發過分的準備欺身而上,伸手就朝着腰肢而去。
但是下一刻,一柄利劍猛地刺穿了他的掌心,極端痛苦傳來,周然忍不住慘叫一聲,捂着手栽下了馬
楚青琅下馬來到他的面前,微微低下頭,腳底碾了碾,在一聲聲的慘叫和呻吟中好似想到了什麼。
他說:“我猜你今天舉辦這個宴會,就是為了将我诓騙與此,好對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收回承影,楚青琅又道:“原本這種事情,我一直都是懶得拆穿和計較的,但是很不巧,今天我心情不好。”
說着,他又想到了謝塵緣那張笑吟吟的面孔,心中更加不爽起來,于是他又加了加力氣。
周然蜷縮再地上,渾身顫抖,手掌卻被一隻長靴踩着。
骨節和傷口刺痛,鮮血順着鞋底流淌,熟悉的聲音挾着涼意傳到耳邊,讓他忍不住生出怨氣和懼意。
他推着那隻腳,面上被痛苦扭曲。
瘋子。
瘋子。
他在心裡大喊,張口想要求饒,卻突然聽見那道聲音又變得溫和起來。
楚青琅掏出那張紙條,“唔,來跟我念,掐子午,除雜念......”
周然怔愣擡頭,隻見楚青琅那密長眼睫下垂,好似困擾,又像是明白了什麼,突然蹲下身子。
衣衫摩擦的聲音,紙張細小的嘩啦聲,還有朝他伸來的白皙手指,點了點他的肩膀。
“乖乖的,我記得你應該有學過引氣,學會這篇口訣我就放你走呀。”
周然望着楚青琅,心内無序的仿佛被撥亂的琴弦。
他喃喃:“我學......我學。”
于是楚青琅就踩着他的手開始了教學,本來他是想松開的,但是看周然學的這麼認真,也就沒有松腳。
他剛剛又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一定能夠徹底的激發出魔尊的負面情緒。
面前的幽藍色面闆閃爍,楚青琅一心二用,一邊念口訣,一邊在寫着投訴信。
他不敢騷擾主神,但是主系統還是敢騷擾的。
很快,一篇内容詳實、真情實感、文字優美的萬字投訴信就寫成了,在署上姓名後,楚青琅欣賞了一下,按下了發送。
在他發送後,周然終于學會了。
将系統面闆關閉,楚青琅看着他殷切的目光,緩緩站起了身。
紅色的袍角劃過,周然顫抖着嗓音道:“青......青琅,我學會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就在他想要回答的時候,一旁傳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随即便是一陣極輕微的腳步聲。
楚青琅扭頭,就看見帶着狼形面具的兆歧從樹林中走來。
而随着他現身,一旁乖乖等待的馬兒蓦地嘶鳴一聲,轉身跑遠了。
周然還在扒着他的腳腕哀求,臉頰貼着靴面,簡直要将整個人挂在上去,他現在感覺整條腿都被血和肉/體烘得悶熱,不由得踩着周然肩膀将人掀翻。
兆歧擡起眼,仿佛什麼也沒看見一樣,站在了一旁叫了一聲“主人”後,就閉上了嘴。
楚青琅倒是一下子收回了腳,來到他的面前,擡手将面具從他臉上拿了下來。
随後,楚青琅招了招手,讓兆歧站到了正捧着手痛呼的周然面前,自己則站在了一旁,依着樹。
他說:“他已經學會了那什麼陰陽合道訣,雖然你配不上我,但是和他倒也算勉強相配,如果這個真的有效果,我會記得你的功勞的。”
清透嗓音落下,兆歧忽地轉頭,光斑照耀下的猩紅眼眸驟縮,瞳孔映出紅衣少年興趣盎然的神情。
兆歧道:“您說什麼?”
楚青琅抱着劍,明豔面孔帶笑,他說:“你和他雙修我看看。”
一旁的周然本來慘白的臉平添幾分死灰,“不,不,青琅,你不能這麼對我......”
他朝着楚青琅爬去,扭曲的手掌在旁邊被拖拽着,刮着粗粝樹根,帶着髒污的泥土。
兆歧站在原地,任由周然從他的身前過去。
他盯着楚青琅,仿佛不敢相信。
他叫他,“主人?”
楚青琅卻隻是不耐的看着兆歧。
下巴微揚,纖長的眼睫于眼尾勾勒出輕蔑驕慢神情,面對奴隸的無動于衷,他一向清越的聲音冷了下來。
“我說,你——和他雙修,賤奴!沒聽見嗎?”
飛舞的蟲凝固于空中,空氣瞬間寂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