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段恐怖炸裂的劇情,綿綿腿都在打顫,再也不敢多停留,抄起裙擺就要往回跑。
誰知一扭頭,哪還有回去的路?
暮色昏沉,林子裡壓抑般的漆黑,頭頂的樹枝延伸出奇怪的形狀,仿佛死人枯化後的白骨,猙獰又可怖。
腳底下的草叢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了一溜的土墳包兒,坐落在那兒掩蓋了原本的去路。
更恐怖的是,墳上的土聳動着簌簌抖落,有什麼東西即将破土而出……
虞綿綿本能地感知到危險,她小臉煞白屏着呼吸往後退,可因為驚慌腳下不穩,冷不丁咔嚓踩到了什麼,一股陰氣順着腳腕貼上來。
“小姐嗬額……你踩到我的腦袋了。”
如出一轍的劇情,吓得綿綿立馬扯開嗓子尖叫:“啊啊啊啊啊!媽呀,走開——”
她額筋鼓起,兩片睫毛瑟瑟抖動,吓得眼眶都紅了。
可跟旁人的腿軟慌張六神無主不同,她竟還保持着攻擊本能,一邊放聲大喊一邊擡腳對着那死人骨頭使勁狂踩,活脫脫個炸毛的小瘋子。
底下的骨頭精似乎吃痛,哎呦叫喚了一聲,依舊不放棄地繼續恐吓:“嗬……小姐,你踩斷我的脖子了,我的脖子……”
綿綿揚起水光泠泠的眼,惡狠狠地瞪過去:“再不把你的髒爪子拿開,小心本小姐把你的腦袋砸爛!”
說完,竟真的抱起石頭狠狠砸了上去。
骨頭精見戲弄不成立馬滾到了一邊。
它撐着幾截死人的白骨,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原本斷裂的頸骨被它“咔嚓”一聲接回去,用那雙冒着詭異綠光的眼睛幽幽盯過來。
冷笑道:“女人,你倒有些膽量,見了我們竟然不怕。”
說完,身後的骨頭精咯咯笑:“她害怕了,我看見她之前腿在抖!”
“沒錯,她定然是裝的!”
“嘿嘿,她發抖的樣子可真漂亮,待會兒哭出來肯定更漂亮!”
骨頭精們叽叽喳喳,它們的身量比綿綿還要矮一些,看起來并不那麼具有威脅性,甚至行動間還透着股笨拙和呆滞。
但看過原著的綿綿深知這些山中精怪生性惡劣,不止會吓唬人,還會勾魂索命,食人精氣。
這滿地的白骨就是證據。
綿綿頓時心中惡寒,嬌媚的小臉赤.裸裸的唾棄:“看來你們沒少用這把戲吓唬人,害人不淺的玩意兒,我可不怕你們!”
說罷,直接一張符紙打過去,燦燦的金芒亮起,陡然掀起一道疾風利刃,瞬間将幾隻骨頭精給打散了架。
“可惡,她是仙門之人!她會術法!”
“仙門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難不成是來剿殺我們的?”
骨頭精們肉眼可見地生出了忌憚,一時之間龜縮不前。
但很快那隻綠眼睛的骨頭精便站出來呵斥:“愚蠢!剿殺我們怎麼隻會派一個人來?她隻是迷路了,而且我剛剛試探過她,她壓根沒有靈力!”
“沒有靈力?那她是裝腔作勢騙我們的?”
“狡猾的女人,必須要好好教訓她!”
“幹脆把她的舌頭割了,再把她吊死在樹上!”
小精怪們義憤填膺,紛紛伸出利爪逼近。
而這時綿綿身上的符紙已經快用光了,可散落在地的骨頭精卻像是死不了一般重新聚攏了身體。
可惡,這些該死的精魅,披着人骨頭,怎麼都殺不死,這下可怎麼辦?
“系統?系統!我要是死了,可就沒人來做任務了!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系統!快出來!”
綿綿一邊搬起地上的石頭當武器,一邊心急火燎地抗議。
可惜系統依舊秉持不作為的态度,絲毫沒有搭救她的意思,還十分高冷地提醒她:“未觸及到生命危險,系統不予施救。”
好啊,這還沒有生命危險,這邪門玩意兒都要逼到她臉上了!
天選打工人虞綿綿求救無果,最終被骨頭精團團圍住。
白花花的骨架子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這女人都已經開始說胡話了,該不會是吓傻了吧?”
綿綿聞言立馬惡狠狠:“我呸!你們才傻呢,你們全家都傻!”
“什麼?你敢罵我們?”
骨頭精不但會講人話,還聽得懂髒話,話說完,立馬戳着一截骨刺劃在了不聽話的女人腿上。
幾滴血珠滾出,洇在柔軟擺動的裙衫,猶如夜裡綻開的紅色罂粟,凄涼的糜豔。
嗚嗚,好疼……
綿綿咬着唇瓣,眼角泛淚。
這副身體太弱了,半點痛都吃不得,被淺淺戳了這麼一下,就要疼死個人,這嬌弱草包的人設簡直不要太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