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楓看了一眼腳邊不知從哪來的貓,好像頓時明白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了,語氣便有幾分無奈。
他彎腰一把便利落地撈起了腳邊似乎還想再跑的貓,并且熟稔地用一隻手穩穩地托起了它的前肢,再用另一隻手支撐住了它的後肢,是相當專業的技巧。
慈光寺見遙随手把買來舞衣的袋子放在了沙池旁,然後自己向他走了過去。
說實話,她從那個他向她逼問的午休起,便幾乎再沒見過金城楓。午休不再會面的話,兩人的交集便少的可憐。A班與B班從來不會一起上體育課,放學後他們也是一個遊泳部訓練,一個去舞室……
以至于慈光寺見遙自己都沒發現,她在剛看見金城楓的那一刻,便已經微微輕笑起來。
用手逗貓其實不太好,但慈光寺見遙現在也隻能這樣了。金城楓檢查了一下這貓的指甲确實是被修過的,又稍稍牽制住它後頸,才向她示意了一下。
但金城楓卻似乎有些多心了。由于恐懼和領土問題,這種對貓的親近行為也常常會被它們與進攻性或防禦性侵略相混淆。但慈光寺見遙卻似乎輕而易舉便能與貓咪們好好相處。
身前逗貓的少女仿佛披了一身遙遠但卻并不清冷的溫暖光色,在那光色中,她漾着不止清淺的笑。
仿佛恃持什麼行兇一般。
或許就連她的侵略,也讓人心甘情願。
他這不是也很明白的嗎?
還有……她這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了嗎?
慈光寺見遙這還是頭一次逗被别人抱在懷裡的貓,而且她看着金城楓,總覺得跟小時候一樣……
——嗚,好像橘色大貓貓抱着橘色小貓貓。
雖然金城楓這時的眼睑低沉,與夕日相襯,全然不似小時候那般健氣飛揚,泛着揉碎夜的光。但由少年逐漸趨向成男的階段,他身上愈演愈烈的那股男人味的亮豔感,矛盾的冷悍陰娆,卻又與貓咪中貴族種那份魅惑而神秘的氣質越發隐隐相合。
眼白偏多的明金色眼眸,無論何時都那麼尖銳。
何況在慈光寺見遙眼裡,他或許一直都沒變。
可愛,就真的……都好可愛。
他們靠近她一點,冰雪就好像都快融化了。
很多年後她再次想起這一幕,貓奴如她,對兩個存在或許早就都是徹底的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