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跟德裡斯特相處,就越覺得這個方案可行。
他風趣幽默,心靈手巧,能變出她喜歡的、從未在龍島吃過的零食,也能編出完全不遜色于瑞恩的花環。
以至于在沙灘被德裡斯特教着玩跳房子遊戲的時候,就連時間,都過得比想象中要快許多。
畢竟,瑞恩可不會有這麼多新鮮有意思的花樣,他隻會用最穩定的情緒,在她試圖撲到他身上索要親親時,不動聲色地别開臉,催促她盡快出門采蘑菇。
眨眼便到天黑,依依不舍地跟船員們分别時,德裡斯特不忘叫她的名字,揚着眉毛,笑着問她:“下次見面,能否在臨别前親吻淑女?”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彎起的唇角,讓下陷的、有如陽光般溫暖的酒窩更加明顯。
阿芙麗拉雀躍地抿着唇瓣,驕矜地點了點頭。
如果德裡斯特真的可以是她的公主的話,那麼,這樣擅長白給的公主,大概能免掉她所有發熱期的痛苦。
夜幕降臨,一路哼着不成曲調的歌謠,快樂的阿芙麗拉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讓對方答應成為自己的公主,絲毫沒有發現,提着星石燈沉默地站在龍柱入口的瑞恩。
“阿芙麗拉。”
在晦暗中聽到熟悉的聲音,少女的腦袋有那麼一瞬轉不過彎來,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晚餐的時間。
“怎麼玩得這麼晚?”
瑞恩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靜,收窄的下巴肌肉卻在微微抽動,寶石般翠綠的瞳孔裡,則有如冰霜般寒冷。
一瞬不瞬的對峙裡,太過嚴厲冷肅的氣氛,讓趨利避害的撒謊也成為一種下意識的本能。
阿芙麗拉小心翼翼地将德裡斯特替她編好的花環藏到身後,面不改色地解釋:“因為我突然發現了一種很好吃的蘑菇,”
“偷偷吃到的這種蘑菇,”瑞恩的話音慢條斯理,稍作停頓,忽地皮笑肉不笑地冷嗤了一聲,“還帶着腥味,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