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變故又起。
且是驚天一破、萬無料想的兩個巨大變故!
第一個變故,是一個沉默的身形忽然不再沉默,有人飛天而起,沖到了柳绮行與仇煉争之間!
一隻手掌如輕托滿舉一般,在那劍上拍了三下。
隻三下,硬劍沖勢一折、再折、三折,幾乎已成一把沒有任何沖勁兒的劍。
柳绮行再要把它往前一進,卻被這一隻寬厚的手掌牢牢裹住,一分一寸都不再向前!。
另一個手掌,對着仇煉争。
卻沒有任何掌風。
隻是制止他向前。
這竟然是鐘雁陣!
一向默不作聲的鐘雁陣,竟出手救下了仇煉争!
還有一個變故,來自仇煉争懷中。
那一直痛苦難當、意識不清的葉小顔,竟忽的掙脫仇煉争。
也掙脫了枷鎖、黑布。
然後整個人往後一個倒飛大仰,仰到一掌向後,直接截住了那王扶風的黑鈎子!
然後五指一動,王扶風就整個人翻了個四腳朝天。
落地之時,葉小顔已點他周身大穴,一隻手已扣住他咽喉。
且眼神蒼冷刻骨、似冰消雪駐。
然後她這時才從臉上卸下了那條勒嘴的帶子,冷冷道:“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去?”
同時還有一聲歎息而起:“你本是前途無量,為何要勾結賊人,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這是鐘雁陣。
攔住了柳绮行的鐘雁陣。
柳绮行看着大惑不解,王扶風這時還敢狡辯道:“鐘捕頭,我,我沒有啊!葉女俠是誤會我了!”
鐘雁陣冷冷道:“你還敢狡辯!?當我是傻子麼!?”
他慢慢道:“第一,你若受了仇煉争的掌傷,怎的喊起來冤來還有綿綿不斷的中氣?第二,玄鐵枷是對付重犯的機關,難用亦難解,仇煉争如何會用在葉小顔身上?第三,你方才那一鈎,分明是要把葉小顔和仇煉争同時對穿!”
他一次性說了這些,再以責怪目光看向柳绮行。
“柳兄,你出手未免也太急迫了些!就算這仇煉争說話不對,脾氣不好,你又何必招招下狠手?你沒看見他是如何護着葉姑娘的嗎?”
柳绮行話語一窒,再看那葉小顔,對方竟似看也不看他,他便知冷聲歎氣道:“是我不對!”
仇煉争冷笑道:“我聽不見,你大聲些?”
柳绮行且惱且怒,那鐘雁陣又對仇煉争,苦口婆心道:“仇公子,他是出手急迫,你也藏了殺招,你二人明明能把話說開,何必如此?”
仇煉争眉頭一皺:“你又看出什麼了?”
鐘雁陣點點頭,葉小顔這時卻道:“你隻躲避不出手,是因為你在暗中把十成掌力醞釀到一掌,隻等到最後一刻,你便可一擊殺人。”
仇煉争心狠手辣。
他殺人絕不容情。
早在柳绮行出劍的那一瞬,他已決定要一掌擊殺柳绮行!
柳绮行暗中皺眉,似乎想說自己未必躲不過這一掌,卻發現仇煉争那鋒芒畢露的笑,還有鐘雁陣略帶責備的眼神,他便不說話了。
仇煉争隻看了葉小顔一眼:“你一直醒着?”
葉小顔點點頭,然後婷婷地看了他一眼:“是,多謝。”
她道謝的樣子也很雲淡風輕,顯得好像不是在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