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
VIP單人病房裡,聽到林清何的回答後,沈宿發出一聲輕笑:“看在你跟我透底的份上,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其實我和時榆認識。”
遊戲的第十天午後。
天晴得很好。
沈宿半個人陷進長沙發裡,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手裡把玩着一根從林清何那裡要來未點的雪茄,金色細碎的陽光在他指尖跳躍。
“不僅認識,我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他刻意加重了“好朋友”三個字。
林清何坐在他左側的單人沙發上,聞言投來饒有興趣的目光。
“我們兩家在生意場上也有諸多合作。”有合作就有競争,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夥伴,隻有永遠的利益。
後面的話沈宿沒說。
都是聰明人,言外之意都懂。
“自從他逐步接手家族企業,斷斷續續給了我不少的驚喜。”
沈宿點燃雪茄,用力吐出口煙,似乎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洩憤似的,但很快他面龐上又露出了笑,并且這個笑容越來越大。
“當然,禮尚往來,我也會時不時的給他制造一些驚喜。”
兩顆小虎牙此刻透出來的不是純真天然,而是一種小孩子惡作劇成功後的洋洋得意。
英俊的面龐也有那麼一瞬流露出惡意。
盡管隻保持了半秒,還是被林清何捕捉到了。
畢竟年輕。
情緒總有收不住的時候。
“他現在往太平間去了。”林清何透露給沈宿一個訊息,并表現得很懂沈宿,“你可以再給他個驚喜。”
沈宿眼睛一亮,但也隻是一瞬,很快收斂了情緒,他問林清何:“有麻袋嗎?”
林清何搖頭:“沒有。”
“開玩笑的。”沈宿又笑了,這會兒眼中的惡意連藏都不藏了,“這種時候也不需要麻袋了。”
林清何面上依然保持着溫和而有風度的笑,卻在心裡嗤之以鼻。
毛都沒長齊的東西,幫助他?
笑話!
他不需要幫助。
任何外來者都會被他清理幹淨。
不過,在此之前他也不會拒絕看一場好戲。
.
太平間的溫度很低。
整個太平間面積很廣,像是一個巨大的廠房,一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停屍床,停屍床上蓋着白布,白布下躺着屍體。
夜裡的太平間太過于滲人,所以時榆選擇在白天的時候去,此刻他的身體是實體,停屍床上的屍體也都是實體。
這裡看起來除了屍體什麼也沒有,時榆随手掀開一張白布,看到裡面屍體的臉時他愣住。
随後他迅速順着這一側掀開了十幾張白布。
驚愕過後他整個人冷靜下來,大腦恢複了思考。
這裡每一具屍體都長了一張林風白的臉。
或者,也可以說是林清何的臉。
為什麼?
太平間到處是白色,天花闆是白色的,牆面是白色的,地闆是白色的,無邊無際的停屍床也是白色的……因此盡頭那扇黑色的門就很明顯。
秘密似乎就在門後。
時榆一步步朝那扇門走去。
就在他距離那扇門不到一米的時候,他被一股大力推到旁邊的牆上。
牆面是冰冷的,壓制他的身軀是溫熱的,這種情形是陌生的,身後的人氣息卻是熟悉的。
時榆原本還不确定能在太平間找到什麼,但此刻看到沈宿出現在這裡,他現在确定那扇門背後有東西。
隻是此刻的沈宿有些古怪。
這樣充滿侵略性的沈宿在此之前他從未見過。
手腕被扣住别到身後,這動作甚至有些粗魯,捏得他手腕很疼,時榆想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手指一根一根擠進他的指縫,指腹輕輕敲擊他的手背。
不知為何時榆的第一念頭是這隻手很熱,掌心寬厚卻有些粗糙,指腹還帶着粗繭。
不像是一個少爺的手。
第二個念頭才是:沈宿在敲摩斯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