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向遠不依不饒,兩人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最後四仰八叉地癱着。
每到這個時候,安鶴一格外黏人。換句話說,除了這會兒,穆向遠也瞧不見安鶴一軟綿綿的樣子。
安鶴一挪過來,把腦袋埋在穆向遠胸口,聽着有力的心跳聲。
“心率挺好。”安大夫評價道。
穆向遠笑了聲,胸腔震動又讓安鶴一麻麻酥酥的。他把人摟進懷裡,一下下拍着後背。
“你這手法,跟我奶奶似的。”安鶴一調笑道。
穆向遠的手頓了下,沿着滑溜的脊背繼續向下滑去。安鶴一吸了口氣,反手按住作亂的手。
“這還像嗎?”穆向遠挑眉,低頭跟人咬耳朵,“這是老公的愛…”
等安鶴一沉沉睡去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好在他倆都是作息不規律的人,晚睡就晚起,倒是不影響什麼。
迷迷糊糊的,安鶴一覺得自己坐進了大飛機裡,耳邊盡是轟隆隆的聲音。
是做夢了嗎?還是外面打雷下雨了?
不對啊,這寒冬臘月的,怎麼會打雷呢?
可是呼噜噜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安鶴一強行叫醒了自己。他支起身子,深呼吸之後迷茫地環視着卧室。
正前方的電視暗着,安鶴一腦袋懵騰騰的,一扭頭看向穆向遠時,才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竟然是,穆向遠在打呼噜。
安鶴一伸手推了推穆向遠,穆向遠停了兩秒才“嗯”了一聲,睜開一隻眼睛。
“睡覺啊,你怎麼了?”穆向遠聲音沙啞地拽了一把安鶴一。
安鶴一又滑進了被窩裡,還被人貼心地掖了被角。
“哎,你…”安鶴一沒說出口,就聽得呼噜聲又起來了。
不應該啊,安鶴一印象裡穆向遠不打呼噜的啊。
這會兒也不适合把人拍起來問,安鶴一被吵醒了好一會兒沒睡着。他惱火地抓了抓頭發,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安鶴一去了客房,這下安靜了,沾到枕頭就睡着了。
這一覺,他倆睡到了下午。要不是飛行部老大給穆向遠打電話,他還能繼續睡。
等迷瞪瞪挂了電話,穆向遠才發現,他旁邊怎麼沒人了呢?一摸,那半邊床是涼的。
這是被醫院叫走了?
穆向遠抓抓頭發,低頭看手機,沒看見安鶴一的微信。他動了動手指,發了微信問安鶴一去哪兒了。
下床去上了個廁所,穆向遠開門出去找水喝。剛走出門,對面虛掩的房門讓他定住了腳步。
腦海裡閃過的念頭驅使着穆向遠推開了房門,一瞅見安鶴一在客房睡得正香,穆向遠怒了。
他幾步走到床邊,用力推了把安鶴一,把人翻了個面,擡手就去打人屁股。
好家夥,安鶴一三十幾的人了,還被人打上屁股了?!
穆向遠連續打了幾下,又怕真把人打着了,心疼地揉了揉。
這時候安鶴一醒過來了,他震驚地看着穆向遠,吼道:“一大早的,你幹什麼!”
穆向遠甩了拖鞋就躺進被窩,把安鶴一拽到自己身上摟緊。
“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房睡!”穆向遠瞪着眼質問道。
“我!”安鶴一一口氣差點沒倒勻,“你什麼時候開始打呼噜的?”
“打呼噜?”穆向遠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啊,嗡嗡嗡的,跟飛機發動機啟動似的,不帶停。”安鶴一揉揉耳朵,又揉揉腰和屁股。
穆向遠也疑惑:“不會啊,以前也沒聽你說過,别人也沒說過啊。”
安鶴一斜他一眼:“那别人也沒機會知道。”
“你不抽煙也不喝酒,身材保持得也好,沒道理啊。”安鶴一撓撓臉蛋坐起來,“總不能是受了腦外傷吧?”
“腦瓜子傷了還能打呼噜呢?”穆向遠滿臉的求知欲。
“嗯,可能會出現神經異常,抑制呼吸中樞。不過真傷了,不可能隻是打呼噜那麼簡單了。”安鶴一拍拍穆向遠,讓他放心。
“哦…可是你跟我分房睡了...”
穆向遠委屈巴巴地拖着尾音,伸手撓了撓安鶴一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