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段星湛就是一個喜歡就想要、想要就必須得到的主兒,自然也不會和阮旖來含蓄婉拒那一套。
阮旖一邀請,他二話不說就跟着回了一句:“這樣也好,我們兩個都能睡床。”
速度快得阮旖開始都沒反應過來。
小貓卡機兩秒,聽清楚段星湛說的是什麼之後,阮旖臉頰上暈開粉嘟嘟的紅。
他這就要和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睡一張床了呀?感覺怪怪的。
還好這是任務世界,不是現實世界。
要是現實世界他敢這樣,他哥哥肯定會先打斷段星湛的腿,再掰斷段星湛的手,最後砸爆段星湛的頭。
比起阮旖内心的小扭捏,段星湛就随意多了,他拖着行李箱咕噜咕噜就朝着站在主卧門口的阮旖迎了上去。
那步伐節奏,簡直可以用急不可耐來形容。
不過是愣了一會兒神的功夫,紅發男人就走到了阮旖面前。
段星湛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出完長差風塵仆仆回到家的丈夫。
他新婚燕爾的小妻子乍然見到他,又驚又喜的同時,還有一種久别重逢後的羞澀和不自然。
他作為家裡的頂梁柱,小妻子的好丈夫,自然得主動破冰。
所以他淺笑着詢問:“軟軟,我們一起進去?”
“好,好呀。”
走神狀态的阮旖被段星湛喚醒,他紅着耳垂,啪嗒着拖鞋和男人一起往裡走。
漂亮少年捏着衣角、邁着可愛小碎步的樣子,真的很像亦步亦趨跟着丈夫的小人妻。
房間數據被系統提前處理過,不管是裝修風格,還是擺設布置,全是按照阮旖喜歡的風格來弄的,可以算是阮旖現實世界的房間的低配版。
段星湛一踏進房間,入目就是溫暖可愛的元素,淡黃的柔軟四件套,小蛋黃形狀的小夜燈,印着卡通人物的地毯、奇奇怪怪又童真有趣的小擺件、大小不一的毛絨玩偶……
好可愛。
房間可愛,房間的主人更可愛。
段星湛向來敢于表達,他直接眼帶笑意,望着阮旖誇:“軟軟,你的房間好可愛,像你一樣。”
阮旖被誇得面熱,又粉又白的指尖搓着睡衣下擺,羞澀轉移話題:“湛哥,你累了吧,快去洗漱吧。”
段星湛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攤:“不急。我還有東西要給軟軟。”
行李箱一邊裝着幹淨的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另一邊則放着一個包裹嚴實的泡沫箱。
段星湛三兩下打開泡沫箱後,阮旖便看到了裡面被冰袋簇擁着的一盒盒小甜品。
害怕颠簸會破壞甜品的顔值,段星湛帶的都是一些不容易“毀容”的小甜品——擺成滿滿一盒的小動物雪媚娘、各種口味的鐵盒蛋糕、瑞士卷。
他單膝半跪在阮旖面前,獻寶似的一樣一樣将小甜品拿出來,同時伴以專業解說。
阮旖對包裝精美但看不到内容物的蛋糕和瑞士卷不太感冒,注意力全被那盒小動物雪媚娘吸引走了。
段星湛給他說,這盒雪媚娘,不同的小動物對應着不同的口味。
粉色小豬是草莓啵啵味、黃色小雞是楊枝甘露味、紫色小馬是芋泥奶酪味……
阮旖在心裡和系統碎碎念:“小精,我都不敢想,這得多好吃,可惜我刷牙了,不能吃。”
系統不明白人類對刷牙之後不進食的執念,它無所謂道:“吃了再刷一次牙就行啦。”
不知道一人一統對話的段星湛也恰好出聲,慫恿似的:“軟軟,你要嘗嘗嗎?味道挺不錯的。”
阮旖根本禁不住誘惑,嫩紅的舌尖舔舔唇瓣:“那我嘗嘗?”
段星湛一把揭開雪媚娘包裝的天靈蓋,氣勢如虹:“吃!”
但段星湛到底怕阮旖晚上吃多了糯叽叽會不消化,便提議道:“軟軟你胃口小,每種味道你嘗一口就好。”
阮旖小聲啊了聲,抿抿唇:“可是這樣好浪費哦。”
段星湛望着被阮旖咬出一個小缺口的小豬雪媚娘,喉結不争氣上下滑動兩下。
“沒事,剩下的我吃,我胃口大。”
阮旖覺得不太好。
他咬過的雪媚娘上肯定有他的口水,段星湛要是接着吃,肯定會吃到他的口水。
讓段星湛吃他的口水,實在太不禮貌,太不尊重人了。
然而,段星湛很快用行動向阮旖證明,他一點都不介意吃阮旖的口水。
主動将阮旖手裡捧着的小豬雪媚娘接過去後,段星湛找準角度,就對着那可愛的小缺口猛咬一大口,臉上看不出一星半點的介意和嫌棄。
如果可以,段星湛甚至想親上阮旖的嘴,直接吃阮旖嘴裡的口水,而不是通過雪媚娘這個中間物。
雪媚娘甜是甜,但沒有阮旖嘴巴裡的味道好。
系統覺得自己好像從段星湛的行為中看明白了些什麼,直言不諱。
“他哪裡會介意,他這樣像是巴不得吃你的口水解渴。”
這話實在太糙。
阮旖被說得很不好意思:“小精你不要亂說,怎麼會有人喜歡吃别人的口水。”
系統想回,你面前這個人不就是嗎?
但害怕說出來會讓小宿主惱羞成怒,它最終還是将話咽了回去,隻哼哼了兩聲,表達自己對臭男人的不屑态度。
本來以為是一個很難攻略的角色。
結果現在看來,簡直是送上門來的積分嘛。
在系統怪裡怪氣的哼哼聲,和段星湛期待又饑餓的眼神中,阮旖将剩下的小動物雪媚娘都嘗了個遍,吃了個七八分飽。
至于沒開封的鐵盒蛋糕和瑞士卷,則被段星湛放冰箱裡冷藏起來了,等着阮旖下一次臨幸。
一場小動物雪媚娘品鑒會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阮旖不再像剛開始那般拘謹和羞澀,段星湛在浴室裡洗漱,他就坐在床邊玩手機等着。
其實他有一點困了,但他不好自己先睡,隻能硬撐着等段星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