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使的饋贈喝東西,是諸伏景光來到提瓦特大陸第二天的事情了。
就在第一天剛來的時候,回到了幾人居住的地方,在經曆了萩原研二長達二十五分鐘的叙述,懵逼的諸伏景光才終于明白了眼前的情況:“那……你們的失蹤……?”
失蹤?
萩原研二一愣,很快就想起來了,松田陣平剛醒來的那段時間,曾經也提起過,關于那場爆.炸。
當時的爆.炸來的很突然,樓下的松田陣平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是憑借着一直以來熟練的操作和肌肉記憶,帶隊完成的後續排查和檢測。
因為在現場沒有檢測到任何屬于萩原研二DNA的反應,所以,包括萩原千速在内的不少人,都堅持認為萩原研二屬于失蹤,而不是殉職。
時至今日,在爆.炸物處理班的檔案裡,萩原研二現在的狀态,仍然處于失蹤。
注意到了諸伏景光的視線,松田陣平挑眉,大概也明白了情況:“這麼說,我也是?”
諸伏景光點頭,摩天輪爆.炸的消息,是他和zero在安全屋的電視報道中看見的,後續的消息,則是一次偶然在公安的記錄檔案裡得知。
“你倆的檔案我和zero後來都去查過,留存下來的都是由家屬簽字認定為失蹤狀态。”
兩人一愣,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去。
諸伏景光輕輕的歎氣:“抱歉……”
萩原研二搖了搖頭:“不,應該說抱歉的人是我們才對,小諸伏,謝謝你帶來這個消息。”
畢竟都是成年人,兩人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說起來。”松田陣平忽然想起了和諸伏景光見面時的情況,又想到了這兩個家夥幾乎是一畢業就失去了聯絡,“你和降谷畢業之後不是去了公安?”
諸伏景光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出于習慣的警惕,在突然想起這裡屬于異世界,并不存在黑衣組織的時候,才慢慢的放松下來。
靜谧的氣氛在四周浮起,逐漸蔓延到了幾人的身旁。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沒有催促的意思,隻是同樣安靜的陪伴着。
直到好一會,才聽見諸伏景光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老實說,剛見到你們的時候我還以為在做夢。”
一邊說着,他一邊低頭笑了起來:“我和zero畢業以後……”
挑了些簡單的說。
兩個人都不笨,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随即不再追問。
萩原研二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雖然還沒弄明白為什麼會在秘境裡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既然小諸伏過來了,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去西風騎士團報告一下?”
“明天早上去琴團長那裡說一聲怎麼樣?可以的話,順便也問一問小諸伏的風之翼。”
諸伏景光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初來乍到,也隻能暫時由着兩人安排。
加上經過萩原的講述,目前為止,他對于風之翼和神之眼都充滿了好奇。
“我都聽你們的,不過……”放松了不少的景光笑眯眯看了看兩個同期的頭發,“你們的頭發明天還能好嗎?”
萩原研二一驚,擺明了就是沒想起這回事:“呃……”
松田陣平臉一黑:“…………”
“噗……”完全不給同期面子的諸伏景光捂着嘴笑出了聲,好看的貓眼微微眯起,笑意如星光點點散落。
不過好在第二天,兩人的泡面卷和爆炸頭就消失了,也許是因為對于元素之力的掌控細緻了不少,由元素反應帶來的後遺症影響變小了許多。
總之是沒有影響到第二天的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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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天使的饋贈。
早早就過來坐下的班尼特,給決定一起加入冒險團的諸伏景光遞過了一杯日落果汁:“怎麼樣?協會注冊的事情都好了嗎?”
諸伏景光點頭,帶着些許驚訝看着班尼特已經變回柔順的白發,在萩原研二的影響下,不知不覺的跟着叫了一樣的稱呼:“謝謝,不過……團長原來不是卷發啊?”
班尼特的目光落到對面兩人身上:“呃……”
松田陣平低頭喝了一口蒲公英酒,萩原研二像是才回過神:“……嗯?”
“不,沒什麼。”諸伏景光托着下巴,本來就是随口一問,看着對方的反應大概也能猜到是兩個同期做得好事。
不過班尼特顯然并不在意這件事情,提起的時候也隻是嘿嘿一笑。
酒館裡持續的傳來琴音和歌聲,哪怕是在嘈雜的一樓,吟遊詩人的歌聲也絲毫沒有被遮掩,輕緩的飄蕩在耳邊。
分明沒有喝酒,諸伏景光卻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耳邊除了清晰和緩的歌聲,酒館裡熱鬧的喧嚣漸漸地模糊了下去。
“噓——”
回過頭的萩原研二一愣。
諸伏景光不知何時睡着了,手臂放在桌上,腦袋枕在了臂彎裡,眼睑下是淡淡的青黑。
松田陣平脫下了外套,蓋在了景光的身後:“總算是睡了,我還以為他一點都不覺得困。”
接收了幾乎是沖擊世界觀的信息,諸伏景光獨自一人在床邊坐了一整晚,直到天邊蒙蒙亮起,才緩慢的起身。
盡管有刻意隐瞞,但過于明顯的黑眼圈讓兩人想忽視都難。
萩原研二伸手幫忙整理了一下外套,撐着臉頰笑了笑,把目光落到了酒館最熱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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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迪的演唱今夜出乎預料的持續了很久,直到酒館裡起哄的酒客都走了不少,他才不緊不慢的收起了風琴。
沖着還守在諸伏景光身邊的幾人揮了揮手,拎着用打賞買下來的蘋果酒,晃晃悠悠的離開了天使的饋贈。
萩原研二看着他走遠的身影,歪頭想了想,壓低聲音:“我出去一趟。”
松田陣平看了他一眼,抿着嘴:“那我先把諸伏帶回去了。”
作為一個尚未成年的少年,在溫迪的演唱還沒結束的時候,班尼特就已經被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勸回了家。
迪盧克甚至還找人幫忙送了一程。
“那就拜托你啦小陣平~我應該很快就回來了。”萩原研二沖着幼馴染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酒館。
“松田……?”
萩原研二前腳剛走,大門還沒來得及被關上,趴着的諸伏景光就迷迷糊糊的坐直了身子。
揉了揉眼,勉強清醒過來的景光打着哈欠:“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了?”
松田陣平身子往前一傾,接住了掉下去的外套:“萩有點事出去了,我們兩個先回去,這樣你也能早點躺下休息。”
“诶?”諸伏景光眨了眨眼,眼神清明了不少,“不等他了嗎?”
松田陣平走在前頭:“不用,事情結束後,萩會直接回去。”
“諸伏,走了。”看着還留在原地的景光,松田陣平回身招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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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淩晨的蒙德城蒙着一層淡淡的輝光,吹來的夜風清涼,讓人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萩原研二跟在身後出門,擡頭的時候已經不見了溫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