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悄聲行至殿内,蘇安瞅見走近問到:“有何事,擾了陛下小心你的腦袋。”
小太監笑着賠不是,道:“幹爹,我哪敢呀,是定安侯在殿外求見陛下。”蘇安聽了問:“可知道是何事求見。”小太監:“未曾說到。”
蘇安聽罷行至書案旁,輕聲道:“陛下,定安侯在殿外求見。”
昌武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擡頭道:“定安侯來了,聽說近日裡病了,今日怎麼進宮來了 ,可知所謂何事啊?”
蘇安:“奴才不知。” 昌武帝:“罷了,宣定安侯觐見。”蘇安:“奴才遵旨”。
顧英在小太監的帶領下進入殿中,見了昌武帝行了大禮,昌武帝:“定安侯請起,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顧英:“老臣時日無多,膝下唯有一子,自幼體弱,如今業已十九尚未婚配,臣欲交還手中兵權,還請陛下賜婚。”手中捧着兵符,雙手奉上。
蘇安上前接過兵符,捧至昌武帝身前,昌武帝手中接過兵,符詢問道:“愛卿的意思是?”
顧英:“聽聞陛下有意為四公主擇婿,老臣以先帝所賜丹書鐵券、所許一諾之手書為聘禮,請陛下賜婚。臣時日無多,唯獨放心不下獨子,隻求庇佑小兒平安壽終,我兒體弱,日後,日後若有萬一,願以所有家資為嫁妝,為公主添妝。”說罷再次下跪行禮,深深扣首。
蘇安在旁聽着低下了頭,不敢去看皇上的臉色,心中更是驚恐,未曾想定安侯竟會為其獨子請旨尚公主,還是備受皇帝寵愛的四公主。要知道定安侯世子體弱多病,活不過二十五歲的消息京中皆知。
昌武帝手中握着兵符,心中思慮再三,當初先帝賜下一份手書,允許定安侯府一脈一個承諾,後代子孫必須遵從。這份手書若是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裡,怕是會引起禍亂。
自昌武帝登基之後,便想收回這份手書,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若強行收回,隻怕會涼了滿朝文武的心,失了民意。畢竟定安侯府一脈鎮守邊關多年,在民間極得民心,又手握兵權好在唯恐給子孫後代留下麻煩。
但四公主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打小寵到大,這份寵愛不是虛的,隻是這份手書關乎到整個大乾皇室,兩相為難之下,到底是皇室傳承為重,心中的太平慢慢傾斜。過了半晌,心中雖有了決策,但并沒有直接開口答應,隻道:“四公主乃朕之愛女,平日裡頗為疼寵,此事還需再議,待朕與淑妃商議之後再做決定,若是無事,便先退下吧。”
顧英開口應是,起身緩緩退出大殿,一路行至宮門外,老管家早已等候多時,看見自家侯爺出了宮門,急忙趕了過來,詢問道:“老爺,您還好吧?”
“無事,回府。”說罷朝着馬車走去,管家攙扶着顧英上了馬車,也不敢多問,伴随着馬車行駛的聲音,趕回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