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幫助他們成功帶着岩鶴真溜出去,也就間接向組織證明了研究部無能。他們幾個到時會把過錯攬自己身上,畢竟他們清楚組織不會真的對他們怎麼樣,也不希望無辜的人因為他們而受傷害——當然,對于那些主觀意願上喜愛實驗的變态,他們當然是能拉幾個下水是幾個,但宮野夫婦并不在其中——宮野明美卻是不知道這點的。
畢竟如果換成其他不懷好意的家夥,說不定就會以“是研究部人員過于廢物”為由,教唆組織殺死在場的工作人員——包括宮野明美的父母。
這麼推理下來,女孩會幫助他們,是十分讓人想不通的。
除非……
“先和我來。”宮野明美沒有回答松田陣平的意思,而是神色略有些焦急,“我會帶你去你們朋友在的地方,但請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兩個小男孩對視一眼。
“和你父母有關,是嗎?”諸伏景光詢問。
完全沒跟上談話節奏,還以為宮野明美也想一起玩的七田理代:……?
看着一旁小姑娘嚴肅的臉色與凝重的眼神,七田理代再看看左邊臉色同樣嚴肅的兩個男孩子,不由得陷入沉默——為什麼看起來在場隻有她一個人聽不懂?
極其清楚自覺地了解自己對于組織信息的獲取與分析能力絕對比不上身邊兩個男孩的她非常自覺地安靜下來,等着另外三人的交談結束。
“這件事不急,我隻是……聽說過你們。”長發的女孩似乎有些猶豫,嘴唇緊緊抿着,雙手也攥成拳頭,絞着衣角,但她的眼神是非常堅定的。她穿着淺栗色的衛衣,以及在當時小朋友中非常流行的牛仔褲,看得出她的父母非常愛他。
帶有青春活力氣息的衣服在純白色的背景之上看着有些突兀,但女孩周身恬靜溫柔的氣質又讓她融入了其中。
松田陣平隻是稍微想了一下就理解了:“你隻是想提前聯系一些人,為未來做些保障?”
女孩輕輕點了點頭:“組織不會因為一個人被帶走就懲罰爸爸媽媽——尤其是在你們也是組織的人的情況下。”
“而且……你們認識威士忌,不是嗎?”
威士忌。他們現在的導師。
兩個男孩都略微沉下了目光。
為什麼這件事要找威士忌?是因為威士忌在私下裡開展路線組織所不允許的、略微偏向紅方的交易?
不應當啊,身為MI6卧底的他要是膽敢這麼造絕對會被MI6高層罵個狗血淋頭的吧?
還是說……
威士忌和宮野夫婦有什麼人情往來嗎?
這樣的猜測倒是合理許多了,不過沒有足夠的線索,還是不能夠随意下定論。兩個小男孩也就停止自己腦洞大開的胡亂猜測,選擇先完成自己來到此處本來想要完成的目标——帶着“新朋友”岩鶴真溜出去玩玩。
畢竟宮野明美自己都說了這些事情不急,而有關她父母的事情,也确實是急不來的。
“我們可以在保證自己安全的範圍裡幫你一個忙。”于是諸伏景光說,“可以嗎?”
宮野明美似乎松了口氣,小姑娘先前也緊張,臉都是蒼白的。現下她放松下來了,對比更為明顯,至少整個人不再像被拉開的弓一般了。
“好。”她輕輕笑了一下。
“在你需要兌現這份幫助的時候,你怎麼聯系我們?”一旁卷發小男孩詢問。
女孩輕輕咬了一下下唇:“我會托人給你紙條,紙條上的數字從八進制轉化成十進制之後對應的字母就是我托你們做的事情。我會在紙條的右下角打上鸠的圖案。”
看得出她想了很久該如何隐晦地傳遞信息,但是……
“鸠會不會太明顯了?”黑發藍眼的小男孩有些擔憂,“組織的大部分人,應當都知道白鸠制藥?”
那是在進入組織之前,宮野夫婦的制藥公司。
宮野明美睜大了眼睛:“可我想不到指向性明顯又足夠隐晦的。”
“不需要指向性明顯,我們知道就可以了。”松田陣平提議,“如果你不介意,就以酒紅色的圓圈作為暗号吧。”
宮野明美當下點頭:“好。”
三人的談話剛剛告一段落,一旁沉默了很久的七田理代終于重新振作起來:“好哦,可以去找岩鶴了嗎?”
她隻是想拉着好朋友去逛個街,為什麼引出那麼多事情啊!
宮野明美這回真的被逗笑了:“和我來吧,這條路上現在沒有巡查人員,我看過爸爸的值班安排表了。至于研究員,我可以幫你們引開他們。”
岩鶴真的房間在最裡頭,和其他用作試驗品的孩子們一道。純白的底色之上,孩子們的房門是淺淡的彩色,其中岩鶴真是藍色的。看起來有種童稚般的純真,哪怕所有人都心知組織不存在這種情感。
宮野明美為他們領完路就離開了,她擔心自己離開太久父母起疑。喧鬧的聲音從隔着一道牆的另一條走廊傳來,大概是宮野明美為了引開研究員們制造的小混亂。
于是三個孩子趁着沒人打開了房門。
“來吧,岩鶴,出去玩玩。”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