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處靈脈之間,彼此聯結,互通靈力,其一被毀,必會引起其餘八脈振蕩不穩。而就是在這個靈脈異常脆弱的時刻,又有人在秋池學宮附近的鳳山靈脈之中再次注入魔血,使此地靈脈随之崩裂,不僅引發了地震,還使楚仙界的靈力又一次削弱。
而注入魔血的這個罪人,楚仙盟懷疑就是封葭。
一是因為魔主的臨終之言本就給她的身世留下一個未解的謎團,二則是因為破壞靈脈之人在受到靈脈的自衛攻擊後,強大的靈力會導緻他身體外貌上的異化,而從“男變女”的封葭剛好符合這一點。
封葭聽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她很有可能就是借着這股力量穿進這個鬼遊戲的!
周元宇冷不丁地從後面輕推她一把,憤憤地提醒道:“前輩,您‘哦’什麼啊,他們是在定您的罪!”
封葭轉過頭白了他一眼,廢話,她又不聾。
都這時候了,就算她大聲喊冤,說自己壓根沒見過什麼鳳山靈脈,誰又能證明?難不成,還指望恨她入骨的林今謠會保她?
有功夫辯解,倒不如……
封葭偷摸瞄了兩眼周邊的地勢,腦中飛快計算着逃跑的路線和敵我雙方各自的跑速,隻見一條細長的大白腿橫在了自己眼前。封葭這才發現,她剛才計劃逃跑正入迷,竟不知不覺松開了林今謠的腿,往旁邊挪了兩步。
林今謠低頭掃了她一眼:“坐回去,我來解決。”
“喔。”封葭跟個樹袋熊似的重新挂回她腿旁,心說真是邪門,她怎麼就能從這麼小一個動作知道自己要溜呢?
林今謠面色平靜,對嚴思說:“你說封葭将魔血引入鳳山靈脈,有人親眼所見嗎?”
“魔族密謀行事,也不可能被人看見啊。”
“那也就是猜測?”
嚴思哽了一下,道:“正因為猜測頗多,所以才要請天下劍雄配合我們求證。”
“關于你說的另外兩點,靈脈的反擊會使人異化不假,但外貌異化隻是身體受損的表現,體内必定會被破壞得更加嚴重。封葭的身體我一一驗過,不會有問題。”林今謠說。
封葭一想起那天怎麼驗的就小臉通黃,閉着眼睛不吭聲。
“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
林今謠冷嗤一聲:“那麼,嚴公子說有問題就是有問題了?”
“你少在那裡胡攪蠻纏!”嚴思耐心盡失,不爽地道,“這是周盟主的命令,别說秋池學宮的一個小小弟子,就算是你這個周盟主的未婚妻也不可違抗!”
“周、方、穹,”林今謠漫不經心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微微一笑,“他又能如何?”
嚴思幹脆不裝了,怒斥道:“林今謠,你别太猖狂!别忘了,你當初不過是一個出身卑賤的凡人醫修,今時今日的地位都是與周盟主的一紙婚約帶給你的。要是不靠男人,你什麼也不是。”
一直沒說話的封葭在身下抓了把半幹不濕的泥巴,直接站起來蓋在了嚴思臉上。
封葭擡起泥乎乎的手,晃了兩晃:“再狗叫,我這手直接塞你嘴裡。”
“你們反了!你們——”嚴思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氣得一把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周元宇立即提劍迎上,浮誇地叫道:“嚴前輩,你不會是要對同盟修士動手吧?名門修士的涵養呢?嚴家的家風家訓呢?都沒啦?”
嚴思瞪着周元宇,憤憤收劍道:“既然林宮主與周公子一心護着她,嚴思也無法,兩位别怪我将今日之事報與周盟主知道就是!就此别過!”
封葭突然叫住嚴思,朗聲道:“你回去的時候幫我給那什麼周方穹帶個話,鳳山靈脈的任務我接了,三日之内,我必會查明前因後果。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沒查明白我也不會跑。”
嚴思冷哼一聲,拂袖而走。
“還有,”封葭慢悠悠地上前兩步,補充道,“他和林今謠的婚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