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曼大隊長生日那天,他久違的感覺到隊内氣氛的凝重。
十點多,司木因為一塊兒餅跟晏易大吵一架。
“這是我先看中的!”司木指着晏易夾住的這塊兒餅說道。
因為他倆平時也經常這樣,一般都是晏易無語兩秒,然後讓給他,所以曼書都沒當回事,繼續吃自己的餅。
誰知這回晏易沒有讓給他,而是徑直夾到自己碗裡,看都不看司木一眼。
司木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你—”
“天天就知道無理取鬧,不能學點好的?”晏易咬了一口餅,“一天天矯情死了。”
曼書聽到這話都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晏易,晏易吃着自己的餅,沒有一點反應。
司木好像也呆了呆,然後他平複了一下,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說你一天天矯情死了,司木你咋了,耳朵咋不好使。”上單uu一點所謂都沒有的重複了一遍晏易剛剛的話。
曼書扶額:要完。
果然,司木放下筷子,又問了一遍:“你剛剛說什麼?”
晏易不耐煩的丢下餅:“uu不是重複了一遍嗎?你耳朵真不好使?”
“好,好。”司木點點頭,然後起身跑了出去,幾秒鐘之後一聲門響傳來。
曼書頓時覺得自己碗裡的餅不香了。
uu滿不在乎的繼續吃自己的,嘴裡時不時的嘀咕:“司木咋了?今天心情不好?”
“吃你的吧”
死直男。
曼書簡直滿臉黑線,他看看門,又看看晏易,“你們……”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看晏易歎了口氣,把筷子丢在桌子上,然後對越明哲說:“我和司木請半天假。”
越明哲揮揮手:“去吧去吧,記得把人帶回來。”
說完晏易從沙發上拿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趙錢完全在狀況外,滿臉懵逼,“什麼情況啊這是?晏易終于受不了司木這個玩意兒想要弄死他?”
曼書聳聳肩,忍不住的皺了一下眉。
按理來說,晏易不是這樣的性格,司木也不是愛生氣的人,怎麼突然這樣了?
難不成真的是忍不了了?
“要我說,剛剛uu就不該插嘴說那一句的。”越明哲突然說道。
uu不樂意了:“我不是看司木問我才說的嗎,平時也不見他生氣,誰知道今天他就突然生氣了。”
“明擺着的他們兩個人的事,誰沒聽到啊?都知道不能重複,你非要重複一遍,說你你還犟。”越明哲不留情的怼回去。
uu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行行行,是我的問題行吧,都是我的問題。”
越明哲還想再說,曼書及時打斷:“诶诶诶,親娘,你們别再吵起來了,走了倆了,你倆還準備在一起走?”
“誰跟他吵”越明哲不開心的說。
uu還準備說話,曼書看了他一眼,uu閉嘴了。
“行,我去訓練!”
說完,uu轉身就走了。
越明哲也沒有久留,扭頭回自己房間去了。
趙錢見狀趕緊追上去。
越明哲是隊裡年紀最大的,本來就滿是傷病,在氣出個好歹來怎麼得了。
轉眼間,客廳就剩下曼書和尤離兩個人,兩人對視幾秒,然後尤離轉開了眼。
他咬了一小口煎餃,然後嚼了半天咽下去,在曼書的注視下,他受不了了,放下了筷子。
“我也去訓練”
說完,他就準備走,誰知被曼書拉住了手腕。
“不在吃點?”
他是真的煩,一大早的鬧這麼一通事,搞得人都吃不下去。
他從尤離來就盯着他,剛開始還吃的多些,後來司木兩個吵起來,他就沒動幾筷子了,現在幹脆一口也不吃了。
尤離搖搖頭:“我吃不下。”
曼書看他的樣子,隻好作罷,“那你去訓練吧,如果胃疼了一定要跟我說,我不會嫌麻煩。”
尤離點點頭。
曼書看着他的背影,心裡想,今天的believer有點乖啊。
——
下午快三點,晏易才帶着司木回來,回來的時候司木整個人都活了,站在晏易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笑着,身上還穿着晏易帶出去的外套。
曼書看他倆這樣,心裡松了口氣。
轉頭看向尤離。
這人早上就沒吃多少,中午更是不吃。這曼書哪能讓他如願,好說歹說讓他多少吃一點。
尤離都拒絕了,問的有些急了,尤離上前輕輕拉拉他的手,聲音很輕的說:“隊長,我有點反胃,吃不進去。”
語氣比平時放的平緩,聲音也是,莫名的有點……軟?
曼書:“………”
這樣的語氣曼大隊長怎麼受得了。
也不好在強行讓他吃,隻好是讓他餓了記得說。
結果下午這人就一直開始揉胃,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你回去休息會兒,不急這一時。”曼書勸着。
尤離搖搖頭:“不是很疼,可以接受。”
曼書聽着他的話,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心裡氣不打一處來,剛想說什麼,就聽這人又開口了。
“隊長,你别走,等會兒我疼的厲害就跟你說。”
曼書:“………”
操,什麼情況,就知道撒嬌,以為誰都吃這套?
好吧,他還真吃。
曼書明知道他就是疼很了也不會說,但是還是坐下了。
越明哲是五點多下來的,他旁邊還站着擦冷汗的趙錢,他瞥了uu一眼,“哼”了一聲。
uu剛壓下去的火又上來了,“你哼什麼哼,一天天倚老賣老。”
越明哲剛走進會議室,聽他這麼說又折回來,臉色很不好的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呃…此情此景有點眼熟。
曼書害怕uu又說出什麼,看了他一眼,警告他閉嘴,結果uu沒有接收到。
“一天天倚老賣老,隊裡面所有人都因為年齡讓着你,你真以為你是誰啊!?”
“uu”曼書皺着眉頭警告道。
他這話說的就有點過分了。
越明哲是FTL最老的隊員,也是陪伴最久的隊員,為隊伍做出了的貢獻不可磨滅,這話說的就過分了。
果不其然,越明哲聽到這話就炸了,“我進電競圈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喝奶呢!?你除了年輕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呵,除了年輕?”uu拿起自己的外套,“我年輕我能打比賽,你再厲害你還能上場嗎?”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摔門出去了。
留下越明哲一個人生悶氣,等人走了以後,越明哲把記錄本往桌子上一摔,然後又回自己房間去了,趙錢又扶額跟了上去。
留下曼書和吓懵了的其他人。
曼書:“………”
一天天都什麼事啊。
司木起身跟曼書說:“我們倆出去看看uu。”
曼書點點頭,讓他們去了。
等兩人走了以後,曼書站起身準備上樓看看越明哲,這時,一隻手忽然拉住了他。
“…隊長”
尤離的聲音有些弱,手心也全是虛汗,曼書回頭看向他的時候,隻見尤離一隻手按着胃,嘴唇淡的幾乎沒有顔色,額頭上也都是虛汗。
他連忙蹲下來,“怎麼了,不舒服?”
“有…有些疼”
曼書看着他慘白的臉,忍不住皺眉:“我帶你去醫院。”
尤離搖搖頭,說出了跟他上一次一樣的話,“…不用,有…有藥。”
曼書還想勸說,就看尤離捂着胃縮了縮身子。
他一下子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
他扶起尤離,他像是疼的很厲害,站起來的時候忍不住彎腰,曼書看着他簡直跟自虐一樣。
曼書彎下身子,手從尤離的膝蓋下穿過去,将他橫抱起來。
抱起來的那一刻,曼書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他怎麼這麼瘦?
把他放到床上以後,曼書轉身下樓去倒熱水。
尤離打開手機,回了幾句話以後,把手機調了振動,塞到枕頭下面。
然後一隻手捂在胃上,忍不住抽氣。
真特麼疼。
曼書端着熱水回來,就看到尤離整個人都縮在了一起,像小蝦米一樣。
“藥放在哪了?先起來喝點水。”曼書單手把尤離扶坐起來,然後把水塞到他的手裡。
尤離忍着不适指了個方向,然後喝了一口熱水。
一股熱流順着嗓子滑進體内,滑進胃裡,好受了一些。
曼書把藥拿過來,他吃了之後,就躺了下去。
藥效還沒上來,他還在疼。
曼書看着他好轉一些的臉色依舊不能松氣,“疼的厲害嗎?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
尤離搖搖頭,閉了閉眼。
額頭上的薄汗很明顯,讓他看着很脆弱,曼書很心疼,是那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心疼。
尤離露在外面的手輕輕的抓住了曼書的手。
曼書走不掉,隻能坐在床邊,皺着眉頭貼了貼他的胃,“疼的很一定要說,藥沒用也要說,不用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