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好主意,”父親在她面前蹲下,這個被告知正是給了她漂亮藍眼睛的男人,摸了摸她的頭發,擡起頭看了看母親,“你知道我的生活,總伴随着危險。”
“我很清楚這點。”母親拉着她的手握緊了,“所以這些年我沒有來找你。”
“但你現在來找我了。”父親告訴他,“你遇到麻煩了?”
“我需要你把瓦妮莎帶走,保證她的安全。”
“那你呢?”父親問。
母親沉默了一刻,之後瓦妮莎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搞懂了她說的那些話,“吉安娜死了,長老會,桑提諾一直不喜歡我的存在。”
“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我甯可你不。”母親彎下腰,拽着父親的領帶迫使他站起來,他們在極近的距離貼面而站,母親的手摩擦過父親的臉頰,然後父親的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但她又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母親繼續說:“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斯塔克,如果長老會決心排除你,那套鐵甲也保護不了你。”
“想在我背後捅刀子的人一直不少,他們可以試試,和複仇者作對有什麼結果。”
“不,你得看着瓦妮莎長大,成為一個漂亮的被男孩們追捧的公主。”母親彎下腰抱着她,直到另一雙手穩穩接住了她,她才終于松開了一直緊緊握着瓦妮莎的手,“不,你應該把她送去寄養家庭,隻定期送錢過去,這才是最安全的。”
“我不會這麼做的。”抱着她的那雙手收緊了,她緊緊貼在父親的胸前,胡子蹭在她的臉頰發癢,“我不會把我的女兒交給其他人。”
她的母親幹笑起來的聲音十分蒼涼:“那你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父親。”
*
瓦妮莎從夢裡醒了過來。
時間是早上九點半,溫度24攝氏度,濕度宜人。在瓦妮莎從被子裡鑽出來的時候,AI自動調節了光線,将玻璃調成透光模式。
從這裡看出去,紐約的風景與她的世界并無不同。有那麼一瞬間玩,瓦妮莎覺得自己還在複仇者塔裡。然後她摸到了那隻玩偶兔子。
兔子唇紅齒白用那無辜的紐扣眼睛看着她,但瓦妮莎更想念她的鋼鐵鼠。
她揉捏着玩偶的臉,最終還是無聊的放棄了。她跳下床,一邊去洗漱一邊問靜默的AI:“星期五,羅傑斯叔叔還在大廈嗎?”
“羅傑斯隊長正在訓練室做基礎運動,他吩咐等你準備好了再通知他。”
“好的。”瓦妮莎!接了點涼水拍在臉上,終于徹底清醒了。她今天答應了和美國隊長一起去公園遛彎。
史蒂芬背着畫具在電梯門口等着,一扭頭就看到瓦妮莎穿着一套厚厚的粉色羽絨服,半張臉藏在領子上長長的絨毛裡,隻露出大眼睛看他。
“去公園以後一定要跟緊羅傑斯叔叔,知道嗎?”史蒂夫蹲下來,幫她整理了一下從帽子裡掉出來的頭發,嚴肅的叮囑,“不可以跟其他人走,誰都不行,知道嗎?”
女孩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然後點點頭。
史蒂夫猶豫了:“要不我們不去了吧?公園裡有很多壞人,還有很多大型犬,還有……”
“羅傑斯叔叔!”瓦妮莎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對他笑,“我看過你的漫畫,你十一歲的時候已經可以照顧好自己了,我也能。”
史蒂芬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那不一樣啊,我十一歲的時候皺巴巴的,沒人願意多看我一眼,你這麼可愛……”
“但是我有你啊,美國隊長會保護我。”
史蒂夫沉默了,他現在一方面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另一方目前又對孩子全然的信任感到高興。所以他點點頭站起來,拍了拍瓦妮莎的肩膀,走進電梯。
今天的天氣不錯,紐約冬日裡難見的太陽也屈尊灑下了陽光,中央公園裡湖面平穩,無風無波,人行道上的積雪也已經被清理幹淨。
史蒂夫在湖邊走了一圈,選了個能看到人工湖全景的位置,鋪上畫闆,提起筆,又看了看站在一邊四處張望的瓦妮莎,猶豫的說:“如果你覺得無聊……”
“我可以在旁邊看看下棋。”瓦妮莎截斷了他的話,敲了敲耳朵上别着的藍牙,又向一邊的石桌歪了歪頭,“星期五會陪我玩的。”
瓦妮莎在公園裡走了走,幫一對情侶拍了照片,在一張桌子邊看了一會兒棋,又和一隻金毛玩了一會兒。
其他帶寵物出來玩的女性也紛紛帶着自家的寵物逗她。
瓦妮莎來者不拒的和這些大小型犬玩了好一會兒,直到覺得有點累了,才和那些寵物的主人一一告别,并在星期五都指引下,到一家流動快餐店買了兩杯咖啡和一個熱狗。
瓦妮莎沒急着把咖啡送給史蒂夫,她在一張棋桌邊站下,看着那個獨自下棋的老爺爺,問:“我可以坐一會兒嗎?”
那個佝偻着腰背顯得格外瘦小的老人擡頭撇了她一眼,藍色的眼睛亮着不同于這個年紀的銳利。
瓦妮莎沒再等他的回答,毫不客氣的坐在對面的位置上,一邊扒開熱狗包裝一邊說:“你昨天晚上才被韋恩叔叔帶回家。”
“……”達米安愣了一下,但沒有表露出太多的驚訝,隻是把僞裝的白胡子拽下來,原本披在身上的毛巾也抖了抖,翻過來圍在脖子上,一眨眼就從遲緩的老人家變成了精神的小少爺,“我想找你,這點距離可難不倒我。”
“你是不是經常聽你爸這麼跟漂亮小姐姐說。”
達米安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你爸才見美女就這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