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一場聖誕晚會裡忍着哈欠等面前那個叫萊恩的記者對他提出下一個問題。
佩普把他從實驗室拖出來收拾體面并踢到這裡的時候,對他再三叮囑,不希望在聖誕節假期回來以後看到企業在任何報紙上非經濟闆塊以任何形式出現。
所以他現在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星球日報的提問。
也就是在他強忍下第五個哈欠保持微笑的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以一種令人欣喜的頻率震動着引起他的注意。
托尼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氣,然後摸出手機,假裝遺憾的對記者揮了揮,然後走到一邊接聽。
“娜塔莎,謝天謝地,告訴我是哪個反派拯救了我,我要給他寄一張賀卡……在我痛揍他之後。”一開始,托尼看到來電的名字的時候,以為是複仇者的事物。
然而電話那頭背景嘈雜的音樂和女特工慵懶的聲音顯示,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放輕松,托尼,現在是聖誕假期,沒有哪個反派會這麼不識好歹。”
“那可不好說……比如洛基?”北歐神應該不過基督教的節日,“黃燈軍團?”外星人肯定不過地球節,“還有上次那個什麼來着,墨菲斯托。”惡魔總不過聖誕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托尼大概能腦補出豔麗的紅發女特工翻了一個毫無形象的白眼,“托爾看起來挺喜歡過這節的,後面兩個不歸我們管。”
“好吧。那你們打電話幹什麼?天台BBQ派對不好玩嗎?”托尼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們不會BBQ把我的樓燒了吧。”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三秒,然後一種關愛傻子的慈愛語氣回答他,“不,什麼都沒有燒着。”
“那是什麼事?你們隻有在搞壞了東西需要我修或者需要我付錢的時候才會想起我。”這純粹是句抱怨,托尼沒有指責的意思,他知道對方也不會往那方面想。
“實際上,是有人來找你。”
“有預約嗎?”托尼習慣性回答。
“托尼,這個人情況很特殊……”
“紐約想找我的人多了去了,每一個都宣稱自己很特殊。”托尼聳了聳肩,并不以為意。
“托尼。”娜塔莎歎了口氣,第三次叫他的名字。
“好吧。”托尼回答,稍微認真了一點,“他叫什麼名字?”
“是她,一個女孩。”
一個女孩,而不是一個女人。托尼本應該在這時候警惕起來,但他有一陣子沒睡覺了,所以精力不集中也是情有可原的。
“名字?”
“凡妮莎。”
托尼飛快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或許是某一個他不記得的模特女星。
“她說自己叫凡妮莎·斯塔克。”
托尼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個名字。
凡妮莎聽起來像是個意大利名字,而斯塔克……
托尼卡住了,他那遲緩大腦裡的齒輪組艱難的滾動了一格,發出生澀的錯位的聲音:“什,什麼?”他的舌頭打了結。
“沒錯,斯塔克。”女特工再次确認,聲音裡有了一分幸災樂禍的意味,“是個小女孩。”
“這不可能。”托尼迅速的反駁,他沒什麼親戚,沒有一個叫凡妮莎,更别說小女孩了。
“這情況有點複雜。”娜塔莎語重心長的說,“我覺得你還是回來看看。”
*
娜塔莎挂斷電話以後才從天台的欄杆邊走回來,路過那個被遺忘的烤架的時候還順手拿了一串烤土豆。然後回到大廈裡。
大部分的複仇者都在這層公共休息室裡,他們三三倆倆的分散在各個地方假裝聊天,但眼睛都偷偷的瞄向一個角落。角落的沙發裡坐着一個看起來不滿十歲的小姑娘,她穿着一件小禮服,晃蕩着雙腿,大大的藍眼睛打量着整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