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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的仆從依舊會每日晚上打些熱水放在浴桶中,宋望潇和江辭霜是修士,隻需施個符咒便可以進行起清潔,但是宋望潇是穿書而來的人,感覺用符咒之後不再洗澡總有些怪怪的,便每天都會下水洗澡。
她依舊是蹲坐在浴桶中,雙手抱膝,盯着平靜的水面發呆,獨自一個人時總止不住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将自己擾得心神不定。
洗完澡,她為自己施了個去水訣,正準備穿上衣服,手擡起剛碰到幹淨衣物,下一秒就被一雙手按住,她下意識擡頭去看,便見江辭霜站在自己面前,那雙白皙修長的柔荑便是她伸出的。
隔着淡淡的霧氣,宋望潇卻能清晰看到江辭霜清絕的面容,她臉頰瞬間爆紅,而後弓下身子結巴道:“你……你你怎麼過、過來了?”
說話間,江辭霜卻已經拿着拿起她的衣物,披在宋望潇的身上,解釋道:“許久見你未出,有點擔心便進來了。”她擡起宋望潇的一隻手臂,将衣服細緻為她穿上。
宋望潇低垂的頭擡起,手腳僵硬還是不敢看她,視線随意落在别處,直至江辭霜幫她将裡衣穿好,而後久久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宋望潇有些好奇的轉眸看過去,正好裝入了一汪泛着漣漪的墨色眼瞳中,她下意識停下視線,和江辭霜對視着。
屋内的霧氣消得很快,從水中蒸騰起還未觸及兩人便被微風吹散,宋望潇被風吹着忍不住顫抖,但她卻覺得周身的溫度越發滾燙起來,連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下一秒,面前人的面容在眼前放大,她的鼻間撞滿清冽的香氣,柔軟溫熱的觸感觸及嘴唇,她的靈魂深處猛地一顫,唇齒交融的感覺,仿佛喝到了一壺清酒,無法抑制的心動在心中瘋狂地蔓延滋長。
宋望潇忍不住阖眼,加深了這個吻。
不知過了多久,宋望潇微微移開唇喘着氣,紅潤的嘴角亮澤,懷中的女人輕靠在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微微喘着氣,滾燙的氣息覆在耳邊,噴灑在脖頸白嫩的皮膚,漸漸泛起绯意。
“我……”她抱着懷中溫軟,微微喘着氣不知要如何開口。
江辭霜虛虛抱着她,含着點點情./欲的眸子半阖着眼瞧着她,而後再次仰頭,封住她的唇。
心髒劇烈的顫抖代替了宋望潇接下來要說的話,她伸手緊緊抱住面前的女人。
月明星稀,徐徐微風通過窗戶的罅隙吹過,房内傳來落水聲,宋望潇帶着懷中的女人一同跌入了溫熱的水中,剛換好的衣物又被濕了個透,緊緊貼在身上,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江辭霜弓起身,清冷的眸子此刻早已被水霧暈染,帶着濕濕的水意定定望着她,水滴順着她的衣角緩緩低落,落在水面蕩起漣漪。
她俯身,再次吻上去,宋望潇感受身下的溫水托着她的身子起起伏伏,像是沉入了深沉的海中,卻極其溫暖,滋養着這幾天亂糟糟的心也變得安穩。
意識恍惚中,心口好似被一抹柔軟觸及,觸感卻又在一瞬間轉瞬而逝,好像隻是宋望潇的幻覺,她卻亦甘願沉溺于在這場幻覺中,不願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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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瞬即逝,即使宋望潇不願意去想,也能從城鎮居民的狀态中多少看出些異常。
昨天她還在這家的攤鋪前吃早飯,今天那家人就全家搬離了觀岐城,街上的人越來越少,甚至流民也不再湧向觀岐城而是其他城鎮。
宋望潇站在街上,看着面目蕭條,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
仙魔之戰快要來了。
陰筱這些天裡待在院中的時間也變得少起來,許是宗門在組織進行訓練,宋望潇隻得無所事事地在院中等着她,同時也在等着自己的“死期”。
她多次和腦海中的那抹聲音交涉,确定了接下來仙魔之戰時的諸多事宜,比如她要何時前往戰場,如何避開徙翊宗和蹤樾,還有什麼時候被江辭霜殺掉。
讨論這些的時候,她的情緒和語氣異常冷靜,好像在讨論的是明天要吃什麼一樣,連那聲音都有些驚訝,宋望潇卻隻是淡淡一笑。
她現在有陰筱,她确定無論多久,陰筱都會等着她的。
一定會的。
“你在想什麼呢?”溫柔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宋望潇回神轉眸看向面前的女人,看着她的眉眼不禁微笑,啟唇,聲音還是不可避免地帶上了幾分緊張。
“陰筱,過幾天我要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你會等我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