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溪和沈司甯笑着交頭接耳,總覺得背後涼意盎然。
擡頭就和裴聿幽冷的目光對上。
時聞溪眼神躲閃,避開裴聿直勾勾的視線。
“司甯姐,我真的被盯上了,怎麼辦!”
沈司甯擡頭望去,坦然的看裴聿坐在恭維聲中,視線卻一直往這兒飄。
頭疼的想,弟弟太單純也不是什麼好事。
“你看他戴了婚戒,性取向肯定正常,别怕。”
時聞溪卻面露驚疑:“萬一他娶的是同妻,就為了在外面找小男生怎麼辦?”
沈司甯動作一滞。
又聽他說:“或者,他真的男女通吃?”
“停!”沈司甯放下筷子,連忙制止他的腦補:“沒有人能比他更直了。”
就裴聿那老幹部做派的微信聊天,怎麼可能彎。
再說,直不直的,她能不清楚嗎……
時聞溪不确定地擡頭,再次和裴聿視線相撞。
自暴自棄地說:“司甯姐,我今晚要是不幹淨了,你記得替我報警。”
沈司甯:“……”
宴席臨散,穆川才切實地說:“裴總既來了不如在酒店留宿幾日,看看劇組的工作日常。”
“《安歌》是裴氏首次同娛樂界合作的大項目,自是要留下來觀察幾日。”
裴聿點頭應下,來之前,徐南就已經訂好了酒店。
沈司甯酒勁漸上,無聊地看了會他們商業吹捧,起身去洗手間,順便透氣。
冰涼的水沖過手掌,頓時叫她清醒不少。
起身時,擡頭透過鏡子卻看見門口站着季銘。
“季制片。”沈司甯禮貌淺笑。
季銘卻沒有拐進男士洗手間,反而意有所指地說:
“裴總很關注沈小姐的一舉一動。”
“我吃的認真,沒太注意。”沈司甯暗暗将話題推回去。
季銘話鋒一轉:“我知道沈小姐曾經下過陸少臉面,眼高于頂,但裴總是人中龍鳳,背景和地位都不是陸柯能比的。”
他低頭,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房卡,慢條斯理地說:“沈小姐是聰明人,你們同在星悅,對你來說,是雙倍的赢面。”
“季制片該知道,裴總已婚。”
季銘笃定地說:“像他們這些大家族的人,早婚多半是商業聯姻,隻要不太過分,家裡的夫人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何況,裴總貌似是隐婚,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沈司甯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借着酒勁接過房卡,在手心翻轉兩圈。
房卡上的标識很清晰,和劇組同一家酒店,頂樓總統套房。
“季制片怎麼保證裴總會去呢?”
見她接過房卡,季銘揚眉:“因為,這本來就是裴總助理給他訂好的房間。”
他輕拍沈司甯的肩膀,“你也聽見了,裴總會留幾天在劇組,好好把握機會。”
沈司甯眸光暗沉,将房卡收進口袋。
“季制片好本事,裴總的房卡都能拿到。”
季銘從容不迫:“我相信沈小姐不會讓我失望的。”
他轉身進男士洗手間,沈司甯冷笑離開。
對季銘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箭雙雕。
小藝人若真成功,會念着季銘牽線搭橋的好,投資方也會承他的情。
制片人這個工作,可算是讓他玩明白了。
“怎麼去那麼久?”
回到包廂,時聞溪擔心地問。
沈司甯呼出一口濁氣,“頭暈,吹了會風醒酒。”
“你喝多了?”時聞溪忙說:“一會散了席可别亂跑,或者你和我一起回酒店吧。”
沈司甯擺擺手,說自己沒事。
“别給狗仔制造業績,放心,安夏在車裡等我呢。”
時聞溪:“對哦,忘記司甯姐公司有派車的,蘇南音好像沒有。”
沈司甯撐着腦袋,思緒已經遊離在狀态之外,完全沒聽時聞溪在說什麼。
口袋裡房卡燙人,季銘回來時看了一眼沈司甯,才坐回去。
眸光渾濁,滿是算計。
沈司甯煩悶地扭開頭。
沒想到時聞溪還沒不幹淨呢,她就先髒了眼。
宴席散去,沈司甯頭也不回地率先離開。
來接人的安夏頂着裴聿強有力的視線,被沈司甯拽走上車。
裴聿明顯感覺她好似不太高興。
身邊的蘭偉安和季銘還在門口寒暄,提後續的投資策劃。
“改日和項目經理談吧,細節上的事,我不把控。”
裴聿興緻缺缺,轉身上車。
下車前,裴聿對徐南吩咐道:“夫人的房卡給我一張。”
徐南加深笑容,“晚些時候給您送來。”
裴聿:“嗯。”
電梯上行至頂層,他刷開房門,裡面卻亮着燈。
看清沙發上坐着的人後,他粲然一笑:“太太是來投懷送抱的嗎?”
沈司甯手裡端着咖啡杯,神态慵懶,将季銘給他的房卡丢到桌上,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我是來爬床的,裴總豔福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