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緩慢合上,裴聿松開沈司甯,熟稔地按十九樓。
沈司甯陰陽怪氣地說:“裴總夠熟悉的。”
裴聿低低淺笑:“嗯,關心公司員工。”
裴聿現在是星悅的總裁,可能已經知道她的簽約檔案裡,填的是未婚了……
沈司甯用指紋打開門鎖,裴聿跟在後面進來盯着那看。
“你在看什麼?”
“在想太太什麼時候願意給我上戶口。”
他現在這聲太太,喊的倒是順口極了。
把裴聿的指紋錄進去,她不成了引狼入室。
“下輩子吧。”
沈司甯換了雙粉色兔耳朵的拖鞋,看裴聿還站在玄關處,她彎腰從鞋櫃翻出一雙去年超市買東西送的塑料拖鞋,扔在裴聿腳邊。
外面的透明包裝袋都沒拆。
“這是給哪個野男人準備的?”
沈司甯翻了個白眼:“超市打折送的,不想穿出門右拐謝謝,門口有袋垃圾順便幫我捎走。”
裴聿蹲下打開外包裝,撲鼻而來的劣質塑料味讓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開門将拖鞋丢在垃圾袋旁,堂而皇之地關門去衛浴間洗手。
出來時,沈司甯已經在卧室反鎖了門。
裴聿輕笑,并沒有打擾她。
沈司甯的小脾氣他再了解不過,刀子嘴豆腐心。
雖然追妻路漫漫,但對裴聿來說就像滿級大佬空降新手村。
他們都太過熟悉彼此了。
裴聿打開另一間房門,被沈司甯改成了衣帽間,婚房裡的珠寶衣服她幾乎都沒帶走,裡面挂的是她自己後來買的常服。
又打開冰箱,放了兩排氣泡水和很多速食品,還有她不常用的面膜。
冷凍層裡除了凍冰塊的模具外,空空如也。
他一邊熟悉沈司甯的小家,一邊把要買的東西發給徐南。
房子是兩室一廳結構,被沈司甯收拾的“亂中有序”。
吃飯的餐廳和客廳相連,其實就是廚房到客廳之間的走道上,放了個不大的餐桌。
他戳了戳沙發上的毛絨玩偶,“還挺溫馨。”
比起空蕩蕩的别墅,這裡的确更有家的氣息。
沈司甯在卧室換了睡衣,聽裴聿在外面走來走去,心煩意亂。
磨磨唧唧地将早上着急出門拉亂的卧室收拾整齊。
門鈴聲響起,徐南将東西送進客廳,極小聲地問:“您留宿成功了?”
裴聿小聲說:“算是吧,我厚着臉皮賴下的。”
徐南:“……還得是您,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之所為。”
“學着點,寵太太的男人幸福終生。”
徐南傻笑着點頭,這波彩虹屁他吹得很滿意。
徐南走後,裴聿換上拖鞋,将東西分類放好,又把地脫幹淨,沈司甯都沒出來。
看着緊閉的卧室門,他迅速沖了個澡,隻在腰間裹了條新浴巾,去廚房化蜂蜜水。
“甯甯,”裴聿輕敲卧室門,“家裡藥箱在哪?”
果不其然,卧室傳來拖鞋走動的聲音。
沈司甯打開房門,整齊的腹肌透過半透的蜂蜜水若隐若現。
裴聿忍笑:“看錯重點了,先喝蜂蜜水。”
回來時,他聞到沈司甯身上有淡淡的酒味,知道沈哲彥在,不會讓她多喝,就隻沖了杯蜂蜜水。
“少自戀了。”
沈司甯移開視線,對他已經洗完澡裹上浴巾的行為不置可否。
“哪不舒服?”
裴聿把蜂蜜水塞到他手裡,晃了晃左手食指,“開蜂蜜罐頭時,劃傷了。”
沈司甯捏過他的指尖仔細瞧了瞧,一個細微的小口子。
她無語:“藥箱在茶幾抽屜裡,再晚兩分鐘都快愈合了,趕緊去吧。”
沈司甯兩口喝完蜂蜜水,将空杯子放回裴聿手中,轉身去浴室,準備沖澡。
裴聿跟在她屁股後面,像個求表揚的小朋友。
沈司甯看到整齊有序的房間,轉身墊腳,敷衍地摸了摸裴聿的頭,“做的真棒,去玩吧。”
裴聿:……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一條大型犬。
裴聿斜倚在浴室門邊,裡面所有洗漱用品都多了一份,整整齊齊和沈司甯的物品擺放在一起。
看起來是要賴着不走。
沈司甯還沒和裴聿理論,轉頭就見自己的内衣已經洗幹淨放在盆子裡。
“裴聿!”
裴聿淡定的端起臉盆:“忘記晾到陽台了。”
“你——!”
沈司甯漲紅了臉。
她昨晚回來頭發都沒吹就睡了,一個人住了快兩年,早已經習慣獨處。
沈司甯伸手要拿走,裴聿躲開:“手洗的,很幹淨,太太不用檢查。”
“無恥!”
“幫太太洗内衣不是應該的嗎?”
裴聿笑的眼含深意,“甯甯,我隻裹了條浴巾,你這樣投懷送抱的……别太高估我的自控力。”
沈司甯把着裴聿胳膊,想去拿他背到身後的小盆子。
狹窄的浴室站着他倆,顯得十分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