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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鬼方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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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很奇怪,跟她看到被雪掩埋了一半的黑色駿馬時的感覺極其相似。原主那陌生又熟悉的情感從心裡湧了上來,她一下子就确認了那就是她的馬。此刻,她看見人的屍體甚至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就好像她早就在等待這一天了。

她磨練武藝,刻苦修煉,為的就是今天,為的就是殺敵!

如今她殺了敵人,自然不會為此感到驚恐,隻會感到理所當然,乃至感到自豪。

商憫思襯,這身體的原主人所受到的培養與教導定然非同尋常,“她”不止磨練武藝,且磨練心性。“她”不是第一次殺人,否則那股情緒不會如此冷硬堅決。

雁鳴在雪中掙紮兩下,道:“可否幫我解開繩索?”

商憫沉思幾秒,伸出刀挑開了他手腳上的麻繩,他的手腕和腳踝都被勒出了血痕。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雁鳴踉跄着爬起來,對商憫抱拳深深一拜,“暴露你的藏身地,非我本意,實在是當時神志不清。”

這似乎是個古老的禮節,他拜得極為鄭重,“山林路險,你我可否結伴同行?若能平安到達武國地界,雁鳴必有重金相酬。”

商憫走向唯一站着的棗紅色駿馬,平靜道:“跟着我會死得更快。”

雁鳴目光微動,打量商憫一身狼狽的行頭。

商憫不僅渾身衣服破爛,連束發的簪子都不見了,頭發就用一根布條綁着,衣擺處還站着斑斑點點的褐色痕迹,是血迹,不知是她的,還是别人的?

“沒有你,我也會死得很快。”雁鳴冷靜道,“我的家人定在尋我,說不定能遇見他們,若你有什麼危難,我們定傾力相助。”

商憫停下腳步扭頭看他。

雁鳴渾身也很狼狽,一身裝束雖然不大整潔了,但從布料樣式能看出家境殷實。加之他年齡似乎和商憫差不多大,十歲左右,頂多不超過十二,卻能做到臨危不亂,大概家中的确有些權勢,所以才培養出他這樣的人。

二人互相打量。

搜刮到的幹糧兩人吃勉強夠……商憫權衡再三,點了下頭,“好。”

這是她從萬丈淵爬上來後遇見的唯一一個能交流的活人,她有太多事想要了解,雁鳴是個好選擇,他年齡小,并非敵人,商憫不願錯過這個機會。

雁鳴要去武國,商憫的目的地也是武國,正好順路。

至于雁鳴承諾相助解她危難……這也是商憫答應他的原因之一。

商憫長于和平年代,出身于武學世家,天生帶有一股俠氣與狠勁,她縱然危難關頭能做到出手果決,但畢竟不是什麼鐵石心腸之人。

此地不宜久留,商憫搜尋屍體耽擱了點時間,現在必須快點離開了。

剛剛商憫選擇對上鬼方部落的那三人而不是逃跑,是由于她怕對方疑心過重騎馬追擊,運用輕功時真氣消耗迅速,她兩條腿跑不過對方四條腿,屆時局面将無比被動。

還有個緣由是……她想要一匹馬,一匹能代步的馬。

在樹冠間用輕功穿行不是長久之計,她也是需要歇息回複真氣的,依照地圖所示,以她的腳程,去武國至少得七天。有馬代步,就算走小路,三天足矣了。

商憫身上的幹糧撐不了七天,荒郊雪地獵物難尋,吃雪容易壞肚子,生火必定引人注目……商憫的身體狀态在逐漸下滑,她不想餓死在山林裡。

在憋屈地餓死和冒着暴露的風險加快行進之間,商憫選後者。

商憫伸手去拽馬的缰繩,馬匹暴躁嘶鳴,前蹄揚起就要攻擊,幸好她躲閃及時,這才沒被踢中。

雁鳴連忙道:“鬼方部落訓馬術天下聞名,它們性子烈,一般隻認一個主人,不過我也會馴馬術,若你信得過,我可以試試。”

“訓馬?”商憫眉頭一皺,想也不想地拒絕,“不必,訓馬我也會。”

雁鳴一愣,見商憫轉身從地上的馬屍上抽出一馬鞭,手腕一震,皮鞭抽擊在空氣中發出清脆的噼啪聲。

那性烈的棗紅色駿馬立即焦躁後退。

商憫嘴唇一抿,眼神冷漠,揚手毫不留情地狠狠抽在馬身上。

馬匹被拴在樹上不住掙紮,樹幹震顫,抖落大片積雪。商憫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一鞭、兩鞭……隻要馬匹還在嘶鳴咆哮,她就果斷甩過去一鞭子,直到憤怒的嘶鳴變成祈求的哀叫。

性情剛烈的棗紅色駿馬在她面前低下了頭顱,四蹄再也不敢揚起攻擊,眼神變得溫馴服從。

雁鳴看得立在原地,嘴巴微張。

商憫收好馬鞭,微笑道:“瞧,訓好了。”

她打開随身攜帶的藥瓶給馬上藥,馬一動不動,任由她在傷口上撫摸。

商憫塗完藥,馬還在她臉上拱了拱。

鬼方戰馬會認主,誰馴服馬,誰就是馬的主人。所以她不想讓雁鳴馴馬,而是她親自來,身下坐騎關乎性命,馴馬怎好借他人之手?雁鳴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說“如果你信得過我可以試試”,而非直接道“我可以試試”。

雁鳴神情複雜地看着商憫翻身上馬,古怪地瞥了一眼可憐的坐騎,“你剛剛……我還以為你要把它打死……”

“真打死了就吃肉。你愣着幹什麼,上馬啊。”商憫一拽缰繩,娴熟地調轉方向,接着一頓,“慢着……你去撿個樹枝,将我們留在雪上的腳印破壞幹淨,越亂越好,尤其是那棵樹後,還有屍體周圍。”

雁鳴咽下想說的話,沒有遲疑,當即按照商憫的吩咐去辦了。

留下痕迹是必然的,馬一路奔跑,蹄印根本無法掩蓋,可是什麼痕迹不該留,商憫心中有數。

若當真有敵人循着痕迹追來,商憫隻希望他們投鼠忌器,以為來者衆多,掂量着放棄追擊。若他們一看痕迹,發現腳印屬于一個孩子,那情況就不妙了。

希望待會下雪,最好是鵝毛大雪。

商憫仰頭,透過枝杈間隙看陰沉的天空,祈禱雪早些下。

雁鳴掃完腳印,動作流暢地翻身上馬,與她共乘一騎。

“駕!”商憫輕夾馬腹,馬順從地小跑了起來。

感謝曾經的師伯,他家就開了馬場,商憫經常去玩,對騎馬還算在行,不至于控制不好馬匹。

雁鳴穩住身體,随後問:“還未請教恩人姓名?”

“叫我拾玉便可。”商憫未說大名。

商憫,字拾玉,這是父母給她起的表字。

武學世家總有些特殊的講究,現代人大多不用表字了,但是商憫家延續了這個習俗。她在衆多同輩師兄師姐中排行第十,玉又是個好意頭,是以字拾玉。

想起此生可能再也見不到父母,商憫心中傷感,拉缰繩的手用力些許。

不管前路如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沿着這條風雪之路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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